虎子再次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那个鬼王搞的,你们走后,她再一次扫荡了村子,管叔生了病只好躲起来了。”
婷婷握紧拳头,一脸怒气,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如今花园被破坏,自然非常难过,我想安慰她两句,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个鬼王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我从村子里走来,并没有看到一个村民,也许那些村民也遭殃了,我叹了口气,说:“带我去看看管叔吧。”
虎子沉重的点头,带着我来到一处小屋里,外面阳光普照,光线很充足,却没有想到房间里阴暗无比,刚进门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看门窗紧闭,一股浓郁的恶臭味钻进了鼻孔,一时皱起眉头,视线朝着前面的床铺看去,管德柱坐在床上,隐藏在阴暗的光线里,使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可怕。
虎子点好油灯,这时我才看清管德柱,只见他的眼窝深陷,眼眶呈现青黑色,嘴唇略有发紫,脸色非常苍白,猛一看就像是中毒了,再加上凌乱的头发和枯瘦的手,好像是到了迟暮之年的老人。
管德柱咳嗽了下,用手绢擦了擦嘴,轻声说:“你来了?”
我点头,走上前问:“管叔,你还好吧?”
管德柱低下头,沙哑的说:“我还好,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没说明情况,这时杨嘉乐独自走了进来,他用手在面前呼啦着空气,一边走一边说:“这里气流不畅,会对生活有影响的,既然生病了,就应该多开窗,多……”
杨嘉乐还没说完,突然定在了原地,惊慌意乱的看着管德柱,全身都在颤抖,我内心里疑惑不解,难道说管德柱的病很严重?他被吓到了?
杨嘉乐随后不自然的笑了两声,说:“这里空气质量太差了,我先出去透透气。”
说罢,杨嘉乐慌里慌张的走了出去,非常反常,管德柱眯着眼问:“这位是你的朋友?”
我说:“对,他是杨凝的哥哥。”
管德柱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仰起头说:“我看他脸色蜡黄,却又很有精神,倒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难道说之前也是生病了吗?”
我沉思了下,低头回复:“对,不瞒你说,他之前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的身体一直在腐烂,非常奇怪,这也是刚好,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之前虚弱的不成样子。”
管德柱再次哦了一声,问:“这种病千古难遇,他是怎么治好的?”
我正要回答,杨凝从门口探出头喊了我一声,这声音非常急切,我回头看她略有慌张,对着管德柱不好意思一笑:“管叔,我暂时有事就先出去了。”
管德柱脸色阴沉,轻轻点了下头,我刚走到门口就被杨凝拽了出去,见她神情十分慌张,便问:“这是怎么了?”
杨凝停下来,焦急的说:“我哥决定要走了,也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非常害怕,一直说要走,不过他走不出这个林子,所以想让你带路。”
我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似乎他进了管德柱屋子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问:“他现在在哪?”
杨凝指了指远处:“喏,他就在林子出口处。”
我看杨嘉乐不时踱着步,抓耳挠腮的样子像极了焦急不安的猴子,我快速走上前,杨嘉乐一把拽住我:“你终于来了,快带我出去。”
我诧异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恐慌?”
杨嘉乐惊慌的望着远处,那个方向正是管德柱的屋子,他说:“你快带我出去,我慢慢给你说。”
我狐疑的望着他,迈起步子带他走出竹林,一直走到出口,他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给我心头带来了深深的迷惑,我说:“现在你也出来了,可以说了吧。”
杨嘉乐紧张的说:“我刚才进屋的时候,我感觉到那个管德柱身上有我师傅的气味,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很怕,那个管德柱不简单,我必须要走。”
怪不得他进了屋子之人,整个人都变了,我说:“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毕竟曾经他师傅给他留下了深深地心理阴影,说不定他疑神疑鬼,太过害怕,看到管德柱才会胡思乱想。
杨嘉乐猛烈的摆着手,我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恐慌过,他坚定的说:“你放心,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错,但是有关我师傅,我是一定不会弄错的。”
难道说管德柱和他师傅真的有什么关联?我心头猜测纷繁,一时理不清头绪。
杨嘉乐焦急的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要走了。”
他朝我们摆了摆手,朝着远处跑去,一溜烟没了身影,杨凝无奈的扶着额头,估计他也没有想到,杨嘉乐会变成这个样子,逃跑的时候,把他这个亲妹妹都抛下了。
杨凝转过身,叹了口气:“阿阳,不要管他了,随他去吧。”
我狐疑的看着远方,残红的太阳在东方的枝头升起,一层薄雾缓缓而来,逐渐覆盖了远处的林子,我轻叹了口气,一个人下山也未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