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氏的目光再次看向那摇篮床,皱起眉来。
云溪心里十分的忐忑,她的目光时时地留意着素月公主,而后心下的不安更甚。
很显然,自己方才的一通说辞,素月公主是听进去了,但是,素月公主显然也将锦绣那个贱人所说的话听进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素月公主沉声喝到。
素月公主原本是自小浸淫皇宫后宫之中,对于那些龃龉之事,从小就是耳濡目染,而后来嫁做人妇,曾一度与长宁侯的第一任大夫人暗中相斗,欲夺了侯府爵位,那第一任的侯府大夫人不就后来香消玉殒了么。
而如今,素月公主和佘氏,更是没有一刻消停过。
锦绣这话,一下子让素月公主也想到了那极小的可能性,而云溪这人,实在是不可信任。
云溪察觉到素月公主突然投来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阵猛跳,然而,如今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何能善罢甘休!
“既然我儿已经去了,我已经了无生趣,儿啊,我这就随你来!”云溪咬着牙,冲着那一处尖角,梗着脑袋就要直直撞上去。
“就算是你死了,我还是有法子能验出这死去的到底是不是秦府秦二公子的骨血。”
宁安郡主淡淡地一句话,轻声出口,云溪的脚步终于在临近那尖角的时候,突然地停了下来。
而这样的一幕,落在了素月公主的眼里,顿时滔天的怒火更是腾涌,只是已经转换了对象,显然是冲着云溪去了。
云溪的反应,原本就是下意识的反应,落在锦绣的眼里真是格外的讽刺。
只觉得站着实在有些累了,锦绣抬步走到靠椅坐下,轻声道:“这样的大喜日子,想不到你竟会谋划出这样的一出戏来,前刻我尚在秦大小姐的院子之中,如何转眼之间,来来往往的下人众多,偏偏独独只有姨娘看见我进了这个院子,还是掐着这样好的时辰进了这屋。”
娓娓说来的话,没有半点的波澜,但是却犹如巨石,落进在场众人的心湖之中,跌宕起居然的波涛。
素月公主一手猛地拍在那摇篮床上,阴冷而怒声:“放肆!竟然敢如此放肆!”
很显然,锦绣的话里,但凡是聪明人,只要一番推敲就知道,根本就是不存在宁安郡主自己来这院子的可能。
尤其是,宁安郡主来长宁侯秦府的次数,根本就是少之又少。
没有任何的问路,就能精准地找到一次都不曾到来的院子之中,还进了内屋,那么这个院子的这些下人,那个时候又都死到哪里去了。
素月公主知道,自己方才是被那婴孩之死,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如今想来,如何都是不对的。
“你胡说!”云溪大喊道:“分明就是你已经算好了时辰,知道这个时候秦大小姐的大婚之时,定然人手都在前院忙碌,这才到了这院子,谁人不知,宁安郡主计谋了得。”
“住口!”开口呵斥的正是素月公主。
佘氏见此,当即知道,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1;148471591054062偏转了,目光顿时看向宁安郡主,皱眉问道:“郡主说是这婴孩不是秦府的二少爷之子,那么郡主可是有什么法子可以验证?”
锦绣目光一转,落在云溪的身上,淡淡而清晰地说出一句话来:“滴血认亲。”
“胡说!”云溪猛地再次开口,却下一刻面色一阵的苍白,她看见素月公主带着阴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神色之间,分明已经有了答案了。
完了!
云溪心里十分的清楚地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她不甘心!
偏偏,为什么皇锦绣那个贱人居然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猛然间,云溪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离开是那样的顺利,后来更是成功地将女童换做了男童,并且骗过了秦府的人,一切现在想来,都太奇怪了!
云溪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宁安郡主,张这口说不出话来。
“若是我所听闻的不假,当初曾姨娘能进府,也是用了滴血认亲的法子吧,如今,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了,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而这话,无异于告诉云溪,你输了,你从一开始就不能赢,一切,不过是照着自己所设定的路子,甚至还是你自己提前进入了死局,最后,套死了你自己。
仅此而已!偏偏还以为自己谋算了得。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