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也许只有男人能够了解,要让男人在念至弦上时放弃,是一件多么艰难与痛苦之事。
一般情况下,男人宁死都不愿放弃,因为眼前的致命莠惑值得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可卜即墨还是决定放弃了。
因为他爱她,所以不想让她难过与怨恨。
卜即墨正在竭力地平复自己高涨的热情与情念,所以对秦茗突如其来的建议与举动都是毫无防备。
结果,在她惊世骇俗的动作下,卜即墨只觉浑身血液开始迅速逆流,直窜脑门!
这就是让他唯一心动的女人,总是能给他不断的意外与惊诧。
譬如此时此刻,她给予的惊诧是他在辗转难眠的深夜里歇斯底里向往的,却是他此刻所不能接受的。
喉结咕噜滚动,卜即墨有些愤怒地喝止她。
“秦茗,你在做什么?”
“我愿意的,你能别矫情么?不给的时候强要,送上门了又嫌弃,我多没面子?”
卜即墨剧烈地喘息着,伟岸的身躯僵直地一动不动,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要,还是不要?
最后,理智终是战胜了肆虐的情念,他握住她微微发抖的小手,强行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掰开。
望着面露失望、一脸羞愤的小女人,他将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眉峰、眼角、俏鼻、脸颊……
一点一点地轻啄,蜻蜓点水地安抚她。
“如果将来你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心生失望,质问你为什么不是雏女?你该如何回答?我希望你能无负担地幸福,在你丈夫的眼里堪称完美,让他珍惜你一辈子。”
“秦茗,谢谢你咬我一口,我差点毁掉你幸福的权利。”
他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的劣根性,他们可以跟无数个女人肢体缠纠,也可以不在乎跟他一夜晴的女人是处非处,可对于他将来的妻子,要求却格外苛刻、不平等。
在他们眼里,即便他已非雏男之身,可他新婚妻子的雏子之身必须是独属于他的,否则,他的心理就会不平衡不舒服,甚至觉得妻子不干净、不专一、不忠诚,而全然没有适身处地地想过,他有没有这般要求她的资格?
秦茗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扑朔而下。
她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越是被他感动,越是难过不能做他的女人。
“你这个傻瓜,大傻瓜,我的将来不要你管,不要你管!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秦茗一边哭着嚷嚷,一边举起拳头砸向他的胸膛,刻意放轻的力量让男人的唇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
卜即墨扣住她的手腕,声音磁沉地问,“真的这么想做我的女人?”
秦茗的身心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因为心里已经确定,他不会再强迫她,所以气恼时说出口的话也毫无顾忌。
“想,日思夜想,可你这个傻瓜不想要,不敢要!”
这赌气的话听在男人耳朵里,绝对是欲求不满的不甘与挑衅。
秦茗有一种想要疯狂落泪的沖动。
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甜蜜与幸福。
卜即墨明明是斥责她的话,没半分软度,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甜言蜜语那般柔和动听。
他说在他的怀里,还敢想别的男人!
这么霸道的宣誓与要求,只有她的男人才说得出口!
秦茗明白,这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他,都自欺欺人地将彼此当成最真实的恋人,没有其他任何因素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