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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间也就过去了十来分钟,秦茗却觉得度秒如年。
不是恐惧跟许戊忧接吻,而是许戊忧久久没有从洗手间1;148471591054062出来,留她跟许戊仇两个人长时间尴尬地面面相觑。
秦茗自认还没跟许戊忧亲密到去洗手间门外等他的地步,只好走到了餐厅的阳台上,将自己置身昏暗之中,望望天边的夜色,以此消磨难捱的时间。
站了没多久就有脚步声靠近,秦茗倚头望去,许戊忧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
许戊忧的身后,许戊仇的椅子已经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阳台。
一瞬间,仿佛阳台成了戏台,而他仍是那个恣意的观众。
“阿忧,怎么去那么久?”
秦茗刚开口,许戊忧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迎面扑来一阵清甜的留兰香。
“我……”
许戊忧羞于启口,秦茗却从迎面扑来的牙膏气味中猜出来了,“你……刷牙去了?”
“嗯。”
接着,诧异的秦茗脫口而出一个很傻的问题,“为什么要刷牙?牙痛?”
在秦茗的理解范围内,在非刷牙的时间段里刷牙,无外乎牙齿不舒服之类。
许戊忧尴尬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解释,“待会我们要接吻,我怕你……”
剩下的话许戊忧没有说出来,因为实在说不出口。
他怕她嫌弃他,他怕她不喜欢他嘴里的味道,所以为了让她好受些,为了对她表示尊重,他刷了很久的牙齿。
其实他的牙齿长得很好,很白很漂亮,也显得很干净。
他会在洗手间临时生出这种想法,实在是许戊仇有关于口水的论调功勋显赫。
虽然他刷了牙之后,嘴里还是有他的口水,但他至少可以保证其中没有异味,没有太多的细菌。
秦茗从诧异变成震惊,没想到他会这般顾全她的感受。
感动之余,是对他无尽的心疼。
正如许戊仇暗示的那样,许戊忧真的是一个绝佳的好男人,他对她的细心、真诚、体贴犹如涓涓细流汇入她的心河,叫人不动容都难。
秦茗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没话找话,“这么久,你一直在里面刷牙?”
许戊忧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甚至可耻,以自嘲的口吻承认,“让你见笑了。”
望着清俊干净的许戊忧,秦茗微笑着摇了摇头。
为了一个逢场作戏的吻,他竟能如此严谨以待,她可以轻易地从他的行为中感受到他对她实打实的在意与贴心。
跟他一对比,她反倒觉得自己肮脏、渺小了,有一种对不住他的强烈亏欠感。
考虑了一下,为表自己的决心与诚意,秦茗问,“公平起见,我也去刷个牙,你家洗手间有备用的新牙刷吗?”
许戊忧点了点头,“有的。”
“那我也去一下。”
秦茗还来不及挪步,许戊忧突然握住她的双肩,阻止她离开阳台,“但你不需要。”
“啊?为什么?”
许戊忧将一只手伸向了墙壁,按下阳台灯的开关。
顿时,昏暗的阳台被一片暖融融的灯光笼罩。
两人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继而,许戊忧将手收回,重新放回到秦茗的肩膀上,双手一齐缓缓地上移,直至停在秦茗的后脑勺上。
“秦茗,我们开始吧。”
“开始?”
秦茗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刚明白过来许戊忧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凭刷牙而获得勇气的许戊忧已经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许戊忧的嘴唇贴上来的力道很轻浅,轻浅得几乎让秦茗感觉不到他的触碰,但微微的疼痛还是从秦茗的唇瓣上滋生出来。
那种轻微泛疼的感觉,不知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在精神上存在着。
看来,她的嘴唇虽然消肿了,但卜即墨留下的痕迹依旧强势地停留着。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薄唇,陌生的触感。
本能地,秦茗很想将许戊忧从面前狠狠地推开。
因为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强烈地抗拒他的嘴唇触碰。
秦茗眼尾的余光忽地瞥到在餐厅里的许戊仇已经面对着阳台的方向站起来了,心头一凛,及时压制了身躯想要推拒的本能反应。
她答应许戊忧假扮他的女朋友,并且承诺跟他接吻,说到就该做到。
此刻他们已经唇唇相贴了,接近成功已经不远了,若是半途而废,实在划不来。
况且,她跟卜即墨已经结束了,她该以这个吻作为全新的开始,开始健康有益的生活之行。
所以无论身心有多抗拒,她都该咬牙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