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回来?放在他那儿不好吗?”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他的身上已经放下了别的女人的心,我何必还要把自己的心送给他藏?”
“是这样吗?其中会不会有误会?”老人虽然不知道秦茗要找的男人是卜即墨还是黑锋,但那两个男人在他眼里,都是极为可靠的男人,不是那种喜欢跟女人牵扯不清的混账男人,所以他不怎么相信他们中的谁会辜负眼前这个纯情的小姑娘。
秦茗摇了摇头,“爷爷,我回家了,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
“孩子,你家在哪儿?离这儿远吗?”
“南溪镇。”
“南溪镇啊,这么晚已经没有大巴车了,你一个姑娘家打车的话容易碰见黑车,可不安全,留在这儿住一宿吧,这里二楼的房间都空着,你随便挑一间住,行么?”
“谢谢你爷爷,我还是想回家,再见了。”秦茗临走之际,抱了抱眼前这个瘦小的老人。
老人回抱住秦茗不住颤抖着的身子,不断地叹着气。
……
卜即墨独自站在窗台前,望着楼下院中,搂抱在一起的老人与秦茗,凉薄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秦茗,早点对我死心吧,早点死心,就不会再为我哭了,我不值得你哭。
他知道她心痛如绞,他何尝不是呢?
卜即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冷声交待,“阿雄,她应该会回a市,一路护她周全,别出任何散失。”
挂断电话,卜即墨再往楼下望去时,无论是秦茗还是老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卜即墨走到阳台上,关上通往室内的阳台门,开始一支又一支地抽烟。
房内的大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俊美如神祗的年轻男人,他的手腕上正扎着输液针管。
冷冰冰见输液瓶里的液体快输完了,盯着输液瓶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继而换上另一瓶全新的液体。
走到洗手间洗了个手擦干,冷冰冰走向阳台,将紧闭的阳台门推开。
一股烟味迎面扑来,冷冰冰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冷艳的脸迅速咳得通红。
但饶是无法适应烟味,冷冰冰却没有逃离的意思,而是迅速走进阳台,将阳台门关上。
不再咳嗽之后,冷冰冰站到卜即墨身边,问。
“秦茗找来了?”
卜即墨喉咙里或有或无地嗯了一声,“她走了。”
“你为什么不出去见她?”
“不想见。”
“不好意思,我是顺风耳,你刚才跟她通电话的内容,我全听见了。恕我八卦,你跟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能告诉我个真实的理由吗?”
卜即墨冷眼瞟了她一眼,“既然知道你八卦,我当然不会回答你。”
冷冰冰在他身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地问,“你是嫌弃她了么?”
卜即墨没有吭声,其实,他是不知道冷冰冰怎么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会嫌弃秦茗呢?他是在嫌弃他自己。
可卜即墨的沉默看在冷冰冰眼里,却是一种默认。
出于对可怜女同胞的维护,出于对秦茗的好感,冷冰冰的心里第一次对卜即墨产生了鄙视之情。
冷冰冰以为,卜即墨一定是知道了秦茗被强的事,所以对她生出了嫌弃之情,以致于想方设法地跟她分开。
她会这么认可卜即墨并不是出于她对男人的不信任与反感,而是她知道,卜即墨在感情上也是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中了lose之后,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体背叛秦茗,当然也不能接受秦茗的身体背叛过他,即使,秦茗是被迫的。
“在你眼里,她真的那么不干净吗?不值得被你宽容与谅解吗?”
卜即墨越听越不解了,冷冰冰做事与说话向来稳重,今天怎么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你究竟想说什么?”
冷冰冰自以为他听懂了,颇为愤怒地说,“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卜即墨,我对你很失望,若不是亲耳听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
卜即墨有些头昏脑涨地望着冷冰冰,“我无情无义?麻烦你说具体点。”
“你以为秦茗被人强是她愿意的吗?一个女人被人强,严重肆裂,大出血,已经够可怜了,你呢,非但没有倍加爱护她,反而急着跟她撇清关系,还拿其他女人去刺激她,卜即墨,你还是男人嘛?我真是看错你了!”
“被强?”卜即墨被这两个字震慑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