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中,秦茗在飞机上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在预示着,她明天的人生要从空白开始。
当她醒来时,飞机已经在降落当中,坐在秦茗身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也算是王英的心腹,准备一路将送秦茗到达将要去的地方,秦茗叫他何叔。
正如王英曾经说过的,秦茗刚到达f国的机场,跟何叔去机场的餐厅吃了些食物之后,便又上了另一趟飞机。
准备过安检之前,何叔除了将早就买好的返回国内的机票递给秦茗之外,还有一张不属于秦茗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号码与姓名都跟秦茗无关,可身份证上的照片却与秦茗长得很像。
秦茗一直以为她在到达f国之后,转乘的飞机一定是飞往其他国家的,或者直接转乘其他交通工具,她万万没有想到,王英会那般精明,竟然又让她回到了国内,还是以一个虚假的身份。
这样,即便是卜即墨,恐怕也查不到她的去向了,否则,若是她留在f国,恐怕很快就会被他找到。
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英应该也是不舍得放秦茗在国外独自生活吧,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国内。
秦茗之前还曾担心独自在国外怎么适应与生活,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了,比起国外,无论她在国内的哪个地方,只要身边有中国人,会讲普通话,她就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那种在自己国家的归属感与安全感是在其他国家体味不到的。
返程的飞机到达的地方是国内的b市,一个隔着a市有其他两市的地方,在a市的北边,行驶汽车需要花费十来个小时。
秦茗在何叔的带领下,又通过辗转几趟不同方向的汽车到达了b市一个叫作棉花村的漂亮小村落。
棉花村只有百来户人口,可占地面积却非常大,家家户户都种植棉花,每年的主要经济来源都跟棉花有关。
秦茗到达棉花村的时候,正是夏末的清晨。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就通过车窗玻璃看到了整片整片种着的棉花树,而吸引她的不是平凡无奇的棉花树,而是棉花树上正潋滟开满的花儿。
不是俗话说的棉花,而是棉花的花儿!
花儿有些是粉红色的,也有些是黄白色的,给人既雅致又俏皮的感觉。
粉红色是妩而不媚的粉红色,黄白色是纯而不素的黄白色,没有莲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却美得低调而圣洁。
“好漂亮的花儿!”起初,秦茗并不知道那些是棉花树以及棉花树开的花儿,不由地连声赞叹,目不转睛。
何叔笑着告诉秦茗,那些是棉花树,那些花儿是棉花树开的花儿,等秋天过去,花儿渐渐结成果实,花萼上托着的便不是花朵,而是一朵一朵洁白无瑕的棉花,直接可以摘下来拿去加工的软绵绵的棉花。
车子停下之后,秦茗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朝着附近的田野跑去,近距离地看清那些花儿的模样,甚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那些花儿真的太美,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觉得有一种与众不同、遗世独立的纯洁之美,仿佛能涤荡人的心灵。
“你可以摘几朵,没有人会说你的。”何叔见秦茗那般喜爱的样子,便鼓励她将花儿摘下。
秦茗摇了摇头,那么美的花儿,她可不想辣手摧花。
秦茗问何叔王英怎么会让她来这儿,何叔说这只是机缘巧合。
何叔并不是b市人,只因他的女儿嫁到了b市这儿的棉花村,他才偶然发现这里竟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没有污染的工厂,没有浑浊的水流,没有人声鼎沸,只有远离喧嚣的自然与宁静,善良与淳朴。
当初,让秦茗出国再回国是王英的主意,但路线却是何叔推荐的。
王英听说何叔的女儿就在棉花村,为人也和善时,便立即答应让秦茗暂时住在棉花村。
一来,棉花村环境很好,在秦茗伤心失意的时候,若有美景相伴,有淳朴善良的人相随,心情自然能开朗一些。
二来,棉花村地方隐蔽,消息几近闭塞,秦茗住在这儿不易被卜即墨或者莫静珑找到,孩子们都到镇上或市里去上学,而年轻的男女则喜欢去城里打工,留在村里的,大多数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祖祖辈辈为种植棉花而操劳,一年一年乐此不疲。
何叔带秦茗所住的地方正是他女儿家。
他的女儿叫何晶,丈夫在城里打工,女儿在城里读初中,都是一个星期回家一趟。
何晶家的是两层楼房,楼上除了堆放杂物的房间以外,有一间装修清爽的客房,本是准备何叔夫妻过来时住一住的,秦茗住的就是楼上这一间配有卫生间的房间。
何叔临走前告诉秦茗,王英托他带了足够的钱给何晶,所以她不必对何晶客气,想吃什么就直接说,对何晶不满可以直接打电话跟他提,到时候他可以直接带秦茗换地方。
秦茗明白,何叔这么对她说只是让她减少拘谨感,生活得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