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仔细想了想,这两世以来,她好像还真的心里就没有那样一个人。
就是前世她嫁给了程越,与程越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但程越在她心里也就只是与“夫君”这个词划上了等号而已,并没有如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一样,将程越放在了心上,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
这样想来,是她太冷情了?
陆寻拧着眉头这样想。
重生之后,陆寻是再没想过要与程越扯上什么关系的,不过,身为女儿家,她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呆在府里做个老姑娘,让爹娘和两个弟弟养着吧?
就算她自己乐意,只怕爹娘和祖母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么,问题来了。
她该嫁给谁呢?
陆寻将两世以来她听说过的各府年龄相当的公子哥儿都想了一遍,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好像……
对嫁人这回事并没有什么期待。
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陆寻不由得这样想。
因为纠结着这个问题,陆寻又跑到了晏池的书房里,两手托着下巴细思着关于自己婚事的事。
这时晏池还没有回来,书房里只有陆寻自己,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答案来,干脆就将这等难解之事给抛到了脑后。
关于婚事,反正有爹娘和祖母看着,以卫氏疼她的程度,必定会好好替她挑上一个再好不过的夫婿,她到时候只管听从母亲的嫁过去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
前世她都能和程越一起过上十几年了,今生想来也是可以的吧。
这样一想,陆寻倒是彻底想开了。
她于是又四处打量起晏池的书房来。
虽然常来这里,但是每次都只是坐在这里看书,或者与晏池说话,倒是少有机会好好打量书房的摆设,这时候正好趁着晏池不在,可以好好四处看看。
好吧,其实也没啥好看的。
晏池并不是那等耽于享乐的,因而这书房里并没有太过奢侈的东西,除了摆得满满的书,也就是多宝阁上摆了几只应景的瓷瓶等。
极为简单。
陆寻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晏池的书案上。
晏池除了读书之外,每日都要练几篇字,或者作一幅画,因而书案之上时时都是铺着纸的,这时最上面的那张宣纸上,是晏池画了一半尚未完成的画,想来是昨天没画完的。
陆寻的目光在那幅画上略一扫便跳过了。
然后,她微微一顿。
一叠纸的最下方,好像有一张纸露出了一个角,可以看到那张纸上写了不少的字,因为被上面铺着的纸挡住了,陆寻只能看到其中一个被遮了一半的字。
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