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辰抱着YOYO回到别墅,路过大片草坪,往主楼走去,“YOYO,洗个手洗个脸才能吃水果哦。”
YOYO搂着庄亦辰的脖子,呶着嘴说,“我知道,爸爸真罗嗦。”
李涌跟在二人身后,笑了笑,旁边王嫂轻声说,“还别说,YOYO真是跟先生越长越像了,这孩子啊,就是带带就亲了。”
李涌愣了一愣,庄亦辰已经抱着YOYO进了主楼,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庄亦辰刚把YOYO抱进楼,就有佣人过来,“先生,太太在楼上书房等你,说是你回来上去找她。”
庄亦辰把YOYO交到佣人手里,然后上楼,进了书房后,他看到小娅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妖,怎么了?”
小娅将病历报告及一系列单据扬起来,义愤填膺,“这是什么?”
庄亦辰眸色一沉,“你翻我东西!”
“姓庄的!你明明做了节育手术,却要我给你生孩子!”
他看到她气得发抖,唇也在抖,脸色很难看,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
他原本有些害怕,可是他知道有些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迟早都要面对,那双细长勾魂的眸子,噙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又如何,这辈子你生不出我的孩子,就是死,也只能在我跟前!”
她看到他那样子,又狠,又绝,但那说那一句“那又如何”的时候,像在描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仿佛传宗接代,不过是小儿科。
愤怒之后,她只剩下呼吸,一声声的,有时候轻,有时候重,有时候急,有时候缓,然后,她觉得体力有些不支,看到眼前的男人,从清楚,到模糊……
下滑的身体,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迅速过来把她抱起来,他坐到沙发上,把她放在腿上,她已经听不清声音,但是还是听见他说,“我其实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小妖,如果你肯跟我相依为命,不要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死了,什么也看不到……”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只是暂时,哪怕是暂时,他这样的想法也是那样直接的蹦了出来。
爱一个人是什么样?
他不能解释,也解释不透彻,无法用书面的语言来形容。
他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和她在一起,什么成全,什么祝福,他不懂。
他知道她的心都死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徐哲彥,有的不过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好象就是相处久了该有的情意,也许她对徐哲彥是亲情,是依赖的亲情。
她心里的爱情,开不了花,是他亲手终结了的,即便是误会,可是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期弥补。
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时间里,他没在她身边。
她苦苦的熬过来,熬的过程中,她心里那些憧憬的花,全都枯萎了,以前她会为了康以云去死,是她年轻。
但是经历他过后,她是一样东西也没有带走的离开,他知道,她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她会活得好,换一种身份,换一个名字,一条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她想忘了他,忘记那些伤害,重新的活得潇洒,他知道,她疯了,精神失常。
她越是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坚强,不会为了爱情寻死觅活,越是想要平静的自力更生,便越是在那条胡同里走不出来,她自残,不能控制的伤害自己。
又在意识里拼命的拉扯自己不准那样做,不可以那样做,身体里两个人在斗争,把她整个人斗得疯了。
所以,他没有把徐哲彥怎么样,虽然徐哲彥故意封锁他寻找她的新闻。
但是那段时间,她精神失常的那段时间,是徐哲彥照顾了她,否则她还有没有机会站在他的面前,尚是未知。
她听见他说,相依为命。
他怎么可以用这四个字,这样凄凉,苦楚的四个字。
他有那么雄厚的家业,相依为命,那是适合苦苦为了生活奋斗的人,这四个字怎么可以让他拿来用?
她想说出来,可是她张不开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的力气,都被他的话给抽空了。
他抱她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没有入夜,他便搂着她,哄着她睡,“小妖,不怪我钻了这个空子,我知道你是倔强的人,可是,我也有我想要执著,想要坚持的东西。你舍不得YOYO,可是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所以我能赢,小妖,这次我比你狠,所以,你只能在我身边。”
她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任着眼睛从细细的闸缝里滴下来,落在床单上。
从这之后,他不再以要孩子的理由跟她上床,她也不再进他的房间。
他只是带着她去商场,买鞋子,可他发现她变了,不是很喜欢高跟鞋,她喜欢穿一些舒服的款式,她说,“带YOYO很累,穿高跟鞋,脚累。”
“家里有保姆,不用你总抱。”
“孩子是我的,也抱不了几年,她长大了,就不会要我抱了。”
他听到她语气里的心酸,他很想说,小妖,我们再生一个孩子,你又可以有孩子抱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也不敢,因为他没有她狠,他不敢尝试。
李涌的电话打来,庄亦辰接听了一句,而后身躯一震,目光落在小娅身上,他的眼睛开始发红,有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