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望了吕清洵一眼,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能拖延那雌性锦鳞蚦多长时间?”
“我拖延它多长时间?那得取决于它进餐的速度有多快了!”吕清洵白了尤深一眼道,尤深居然叫自己这样一个筑基大成去牵制一条辟谷小圆满的妖兽,无异于叫他去送死!
尤深根本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他便是要牺牲掉吕清洵,能拖延那雌性锦鳞蚦几秒便算几秒,这样他才免于被两条妖兽合击,方才有所胜算!
如果吕清洵自顾自己逃命,那么尤深很难击退两条辟谷妖兽,尤自清等人便注定难逃命丧蛇腹的结局了!
想到这里,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脸色都煞白了几分,看向吕清洵的目光,甚至多了几分哀求,连狂傲成性的尤自清此刻都不敢多言,生怕惹了吕清洵不高兴!
“哼哼,真有趣!没想到我这个筑基大成的也会有这么被人重视的时候!”吕清洵有些自嘲着。
他知道,自己这一边与雌性锦鳞蚦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要拖延住那锦鳞蚦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我若是撇下你们自己逃命的话,估计活下来的几率要大多了!只是不知尤深老先生肯不肯放行!”吕清洵看着尤深,慢悠悠道。
原以为尤深肯定会胁迫自己留下来,不料他叹了口气,拱手道:“清洵公子与我们萍水相逢,此行亦只是同行之人,我们没有权利胁迫你在此死战,你若肯留下相助,算我们心月狐世家欠你一个大人情,你若执意要离去,尤某绝不会做那种背后伤人的龌龊之事!”
尤自清脸上表情僵硬,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很有朝尤深嘶吼咒骂的架势,但他还是忍着了。
“那还不走!”老妪在玉鉴里催促道。
吕清洵却没有迈开步伐,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人性之中某种可贵的东西!
“若我走了,尤深老先生难逃一死,你就不怕吗?”吕清洵直言道,看着尤深的反应。
“呵呵。”尤深爽朗地笑了几声,他负手而立,直面那两只辟谷妖兽,隐约能让人看到到他年轻时飒爽的英姿,他淡淡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生死!”
“好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欣赏这种义薄云天的气节,凭这句话,我吕清洵今日便与先生并肩死战!”吕清洵嘴边勾勒出桀骜不驯的弧度,长服一拂,俨然摆开了搏杀到底的架势!
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料吕清洵竟答应得如此豪爽!
“我擦!就因为那一句话!就留下来了!你小子脑袋秀逗了吧!”老妪在玉鉴里抓狂道。
“呵呵,所以说嘛,老太婆,你不懂男人!”吕清洵在玉鉴里朝老妪眨眼笑道。
“哈哈!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我老夫是交定了!”尤深亦是会意地爽朗大笑,许诺道,“今日若能生还,我与小兄弟便结忘年之交!”
两条锦鳞蚦长长的躯体在水面沉浮,映着粼粼水光,似乎随时都有扑袭而来的可能!
尤深往乾坤袋一拍,手上徒然多了一张布满朱红色画纹的灵符,顺手递到吕清洵面前,道:“拿着,这东西可比护器要还来实用多了!”
“什么!尤深,那可是我们心月狐世家的兽象灵符,怎么可以轻易给一个与我们毫无相干的人使用呢!”旁边的尤卿一眼看出那是什么灵符,立马阻止道。
“现下生死攸关,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若能击退那两条畜生,我再把兽象灵符收回便行了!”尤深强硬道。
尤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在这种大战临头的时刻,还是有实打实修为的人说话有分量,什么地位规矩都可以被撇开一边!
“这灵符有什么用?”一见对方这么煞重其事,吕清洵赶紧问老妪道。
“你用用看不就知道了吗?”老妪还对吕清洵留下来死战的决定颇为不满,语气亦是不耐烦。
吕清洵二话不说,沿着灵符上的画纹注入灵气,手掌一展将灵符贴入虚空之中,红色条状符纹蔓延而出黄表纸外,如粘满血液的触手扭动不止!
一息之间,吕清洵全身腾地被一团熊熊大火所笼罩!
吕清洵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痛感!
火焰渐渐收敛回来,在他身体的表面燃烧着,焰舌吞吐,起伏不止,犹若一袭火焰风衣!
徒然,吕清洵感到臀部处有异样的感觉,回头看去,只见焰舌在他屁股后形成了一条偌长的火尾,冒着缕缕黑烟!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还能自如地控制那火尾,就像使用自己的另一只臂膀一般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