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想知道的是,这样路,当年建设兵团的前辈们是怎么修的!看路只有几米宽,最多能刚刚通过一辆解放141,一边是陡峭的山壁,另一边可就是万丈悬崖了!这样的路,司机敢开上去吗?
怎么着,害怕啦?山下兵站负责开车的司机走过来,笑着看我们俩。
我满怀钦佩地看着这个黑脸膛的三级士官,小心翼翼地问:班长,这路您经常走吗?
嘿嘿,山上的哨所定期供应氧气、给养,路倒是常走!老兵笑地很朴实,似乎不以为然。
那危险吗?我问,这时候其他几个战士也围了上来。
老兵仍旧笑笑,说道:危险!哪能不危险呢?这样的路,要是几辆车一起上山,司机连眼睛都不能轻易眨!你看那宽度,方向盘稍微偏上一点,连人带车可就都没了!这一路都是上坡,得慢慢地走,能上不能下呀!
那要是车抛锚怎么办?旁边凌云智问。
老兵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抛锚?这么高的坡度,只能上不能退,车根本就停不下!要真是出故障了,只有一个办法,反方向猛打方向盘,跳车!自己把车扔下去吧,否则后面还有车,万一退下来砸一串可就完蛋了!
扔车?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兵又恢复了坦然,说道:我跟你们说吧,等一会儿咱们上去,你们就望悬崖底下看看,几百米下面,掉下去的各种汽车能有一堆,遍地废铁皮子破轮胎!
众人倒吸凉气!老兵看着我们的样子,笑着说道:放心吧!咱对咱的技术有信心!保证带你们安全通过!老兵说完,就去检修汽车了,这个时候车不能有一点故障隐患。
我们看老兵胸有成竹的表情,稍微放下心来!
休整几个小时,我们重新登车,开始上山了!汽车启动着开上长蛇的一刹那,每个人都开始沉默了,大家全都攥紧了拳头,忧心重重地*紧了车帮,汽车稳稳地向上行驶,众人的视线也逐渐高了起来。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远远看去,灰白色的长带上,几个绿色的小方块逐渐升高
这座界山的达阪最高处海拔5700米,随着汽车的向上开进,海拔越来越高,战士们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心中说不出是紧张还是高原反应剧烈,每个人的心脏都在狂跳,剧烈的头痛就紧紧地扼住了大家的神经,这个时候,战士们才真正感觉到,有些随意拥有的东西,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显得无比重要,都感觉水、食物重要,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氧气,这个时候,才真正能感觉到它的无比重要,没有事物,人可以活上十天,没有水,可以坚持三天,可是没有氧气的话,三分钟还是五分钟?尽管有氧气袋,但是大家都明白,不可能时刻依赖那有限的氧气,所有人都咬牙坚持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刘天龙变态的折磨过,我已经对最恶劣环境已经有了充足适应力的关系,我出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同行的学员一样,出现向原反应。
我突然想到,在如此的环境下,居然还有长年住在高山之颠的哨兵,这是怎样的意志呢?单单缺氧这一项,一天两天或许能坚持,可要是一年两年下来,真不知道该怎样忍受!那些传说中的神仙湾哨卡的兵们,他们是正常人吗?
看下面!一个学员惊呼。
大家将头探出车去,向下面的方向看去,万丈深渊下面,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几辆已经摔成铁饼的卡车,极度变形,部件散落,让人不寒而栗!路边急转弯、落石和危险的标志牌接连不断,有的都让飞扬的沙石打得面目全非,成了铁板一块。
那边还有!还有不少呢!又一个学员喊。
向下前方看过去,果然如老兵所说,跌落山崖的汽车还真不少!大家开始祈祷着一路平安。当汽车有惊无险地开过最险峻地段地时候。我们忍不住鼓起掌来
又是一连八个小时的艰苦行驶,晚上宿营,一些学员几乎连打开背包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美美地睡上一觉,只需要有足够的氧气,只需要头疼稍微轻缓些,似乎都成了奢望。艰难的一晚过后,车队继续出发,上午十点,神仙湾哨卡终于出现在六座海拔5000米以上大山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