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卫所属与广宁后卫所属分界地。
各有一个营盘,守着大道,一东一西,但只设了一个关卡。
来到这关卡的时候,两边的士兵明显有着巨大的差别。
泰宁卫所属,身穿灰布衣,大部分人都是拿着一根长矛,矛尖已经有些生锈了,穿的鞋子多是草鞋。
而广宁后卫所属,清一色草绿军资,笔挺着,带着三指宽的猪皮腰皮,配有铜扣。
左侧挂着一把长刀,右侧配的水壶,从肩头斜下来的肩带上别着短刀,然后有着还有四个小袋子,只是不知道袋中是什么。
没有人带长矛,背上都背着一把火枪。
当秦帮三家赶到这里的时候,关已经封了。因为天色已暗。
“嘿,泰宁卫的兄弟们,吃饭了。”一声长长的吆喝声,泰宁卫这边跑出去二十多人,两人一组抬着空木桶、筐子。
“哈,今晚上有肉呀!”泰宁卫这边的带队的爽朗的笑着。
“今个,好象叫什么节。”那让人装饭的士兵刚开口,一个军官过来就是一记耳光:“晚上十里越野,你加十斤。知道错在那里吗?”
“报告长官,不知道。愿加十斤负重!”那士兵挺直了胸口。
被打,被罚,连泰宁卫的人都习惯了,知道这边规矩多。
“今个是亲娘节,自古相传,在熊岳城中,有个儿子进京赶考,他娘等了一年又一年,却不知道他儿子出海后遇到海难,后来这位娘化为一尊石像。感动天神,平地起了一座山,那山就叫望儿峰,就在咱海州卫。你这个吃货。”
那军官说完,那位士兵啪啪的给了自己几下耳光。
整个广宁后卫不知道是谁领得头,几百军士齐声背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
泰宁卫的人不会背,也不知道这诗,却是大半个营地的人哭成了一片。
别说是这些人,就是天晚了来不及过关,在关卡外指点区域扎营过夜的许多商人也都落泪了,白、杜、柳三人,也一样眼圈湿润。
“好可怕的辽东呀,但这一营,只是特别选出来的人,还是……”白子豪依然在怀疑。
“入了关,不就知道了。”杜无双应了一句。
次日清晨,广宁后卫的士兵一半在操练,而泰宁卫的人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操练。在白、杜等三人的眼中,说不定泰宁卫真有心靠过去,否则不会跟着一起操练的。
入了关,白子豪拦住了一位客商:“这位兄台。在下有礼了。”
“有礼!”
“您往来这里多次了吗?看您似乎没带多少货物,我等是受邀请前来访友的。”
“是,没什么货物,只有一些茶叶。其余的车子是空车,关内没什么东西能够在这里出货的,除了茶叶。或许有其他的,但在下还没有找到。眼下辽东这里,麻布是我这次主要采购的,其余的山货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