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道几斤几两。
和刘文初来的时候一样,真正有本事的人一开口就能让人听得出水平高下。
“纸、笔!”刘文一声吩咐,立即有人把纸笔送到面前。
萧大鹏这还在思考材料呢,很快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方程式就写了出来,然后又画了一个分子结构图。
刘文大笑,虽然他也看不懂,但却是知道以大明眼下的工艺,根本不可能制作出这种钢合金来。
把那本子扔给了这里的负责人:“收着,以后用得上。”
然后对萧大鹏说道:“走,带你去看一眼狠的。”
狠的?
距离这里不远,有一处露天煤矿。
这煤矿的伙食分三六九等,住宿条件分三六九等,身上的装备也分,人更是分着三六九等。
住宿区营门前,一根横梁上正吊着两个人,旁边有两个正咬着烟,用皮鞭一鞭一鞭的抽着。
“多少了,够数吗?”
“数差了,要不再抽十鞭。”旁边一位冷眼盯着其中一位受刑的,这话明显就是要再加量的。
可竟然没有人提出意见,九成九的人都只当看不见。
“不会是黑煤窑吧?”萧大鹏问了一句。
刘文这才告诉萧大鹏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辽东,但时间不是咱们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十七世纪大明末年。别怀疑,别惊讶。二哥不会逗你玩,我儿子在这里。野猪皮想杀他,不则手段。”
“野猪皮?”萧大鹏自然知道是谁。
“不止这老货,还有倭人中有人想要我儿子的命。西班牙人悬赏十万银币要我儿子的命,估计还有些,我没问。”
刘文一边解释,一边走到那行刑处,先一亮牌子这才问:“这是什么来历,犯了什么事?”
“报告,这是前岛津家的细作,想打探琉球北港的布防情况。昨夜,他偷偷跑到一等宿舍区,偷看后勤营女浴室。”
刘文听到这话,伸手就去拿鞭子,几个人赶紧来挡:“您老息怒,按规矩已经打过了,随意加罚者要受同罚。当时浴室没人,有人的话早就砍了他。”
萧大鹏站在那里没动,嘴里嘟囔着,大明末年,大明末年。
终于,天黑前萧大鹏跟着回到了刘文的住处。
刘文已经从刘澈那里搬出来了,他不习惯整个院子里除了刘澈就他一个老爷们。
“大鹏呀,二哥要整一台蒸汽机出来,可锅炉材料上不过关,这里真的是大明末年。你想去倭岛,我马上给军子说让他安排船。”
“这……跟作梦一样。”
“就是和作梦一样。再给你说一件事情,你萧家老祖宗,那祖谱上最后一个名字,是这里几位将军的爷爷,他们认定你是他们二叔的孩子。这事你要瞒着,到时候磕头认祖喝酒,就是不能说你从那里来。”
大明末年,大明末年。
萧大鹏嘴里还是不断的重复这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