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东胜将几捆干松树枝、包米秸秆搬开。那大黄狗连拱带刨,仿佛里头埋了什么。戚东胜不看则已,一看险些吓昏过去,原来戚苏娟已经被人害死,埋在墙边。
“苏娟呀,你死得好惨呀!”戚老汉老泪纵横,呼天抢地,“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的邹清明,老子跟你拚了!戚老汉似发狂的老牛往女婿怀里撞,“还我苏娟呀,还呀!”
左邻右舍闻讯赶来,见到泥坑中的戚苏娟,无不咬牙切齿怒火填膺:邹清明呀邹清明,你心狠手毒杀妻灭口,你这厮还是人吗?
“绑!”戚东胜怒不可遏。愤怒的乡邻七手八脚将邹清明捆成个粽子。拳头、石块、鞭子……雨点冰雹般攻击着这披着人皮的畜牲。
“求求你们,不是我呀,真的不是我!”邹清明声嘶力竭,“老天爷睁睁眼吧,我邹清明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苏娟呢?冤枉呀!”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邹清明百口难辩。你喊破了嗓子说你不是凶手,那么谁是凶手呢?
戚苏娟早不死晚不死,怎么你一回来她就死了呢?天下有这么蹊跷的事吗?
“给我往死里打”戚老汉打摆子似的浑身发抖,亡女之仇不共戴天,一命抵一命。
戚老汉夺过一根扁担,抡起来却没打下去。“你这畜牲,为何要害死苏娟,她哪点对不起你?说!说出个理由来我饶你狗命,不然,哼!”那桑木扁担在地上戳出半尺深的窟窿。
邹清明哑口无言。既然戚苏娟莫名其妙地死了,自己又说不清楚,抵她一命也罢,夫妻同穴不也是缘分吗?他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干脆告官,大杠子一压,他非说不可!
对,告官,也让戚苏娟死个明白!
听说正在县衙的朝廷提刑官宋慈大人夜断阴日断阳,多棘手的案子也难不住他,让宋大人收拾这王八蛋!
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戚老汉也觉得应该告官,撬开邹清明的嘴巴,看他到底为啥杀死苏娟。
于是,人们一面重新为戚苏娟发丧,一面将邹清明押解到县衙,交宋慈大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