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只能听天由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到什么坡唱什么歌,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想那么多呢?老天爷保佑!”
“李四,我告诉你,曲艺还有一匣子珠宝被我藏起来了,至少值三千两,那狐狸精赚了那么多,可惜邹清明无福消受了,到时候分给你一半……”
“皮安龙,你那么有钱,真不该昧下邹清明、曲艺那几个玩艺,占小便宜吃大亏,若那戚氏托梦给宋慈,咱俩谁也活不成了。”
“我让你杀戚氏了吗?事到如今你放赖,宋慈没抓住你的短,拐卖曲艺不算个事,顶多挨三十大板,我家有治红伤的金枪药,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皮老板,不管怎么说,是你指使我去杀人的,杀错归杀错,土地爷不开口,狐狸不敢抓鸡,你是主谋我是胁从……如果你挺不住将我供出来,别怪我康七翻脸不认人!”
“李老弟,如今还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你我都在同一条船上,同舟共济,谁也不许出卖朋友……别说了,没准有人偷听。”
该说的都说个差不多了,攻守同盟也订好了,共同对付宋慈,渡过险关,这是最紧要的。公堂上一片寂静,只有墙角横了一只柜子,那柜子早就在那里搁着,它可没长耳朵的呀。
皮安龙既渴又饿,没精神再说什么,似秋后的茄秧,蔫头耷脑,想吃点喝点可惜没人送来。皮安龙平时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到了这步田地,只好忍耐了。
李四显得硬朗些,他充当爪牙、打手,吃苦耐劳,上窜下跳,比皮老板经折腾一点。他低头沉思,算计着皮安龙的三姨太李氏……
公堂上太寂静,让人毛骨悚然。人是喜欢热闹的动物,两个人都感到莫名的压抑。
谢天谢地终于有动静了。
海瑞升堂了,两厢衙役站好了。要审讯了。
宋大人满脸杀气,怪威严的。那惊堂木一拍,两厢衙役堂威振耳,气氛凛冽。
“李四,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不该拐走曲艺,不该折腾她。”
“大胆凶犯,如何杀了戚氏,从实招来!”宋慈陡然提高嗓门,急转直下不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