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枪,是叶东去朋友开的一家机械加工厂的车间里面,自己买模具弄出来的一把模型枪,甭管是膛线,准星,弹夹等部位,都做得非常精细,看上去就和真的是一样的,但是事实上,这玩意儿连仿真枪都不算,最里面的枪口都是实心儿的,扳机都是固定死的,抠都抠不动。
不过用来忽悠这帮人,是绝对足够了,这帮家伙一下子就惊呆了:“朋友,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叶东笑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直接扔在了蒋思海的脸上:“这张纸是你派人给我送过去的吧。”
蒋思海一皱眉头:“你是叶东?”
“我去,还真的是你。”叶东说道:“你们胡州帮不是号称商业信息打探小能手吗?我叶东是干什么的,你总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堂堂特种部队的兵王,做事情的时候,就这么没脑子,喜欢玩儿简单粗暴的吗?”蒋思海不愧是胡州帮的掌舵人,临危不乱:“叶东,我还以为你会动脑子跟我玩儿点有技术含量的呢。”
叶东摇摇头:“我今天能混进来,用枪指着你的脑袋,这本身就是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你有本事用枪指着我吗?”
蒋思海被叶东抢白一句,说道:“行了,今天栽倒你手里,我服气,你就说吧,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叶东说道:“我知道你们胡州帮遍布天下,跟苍蝇臭虫一样,到处繁殖,一时半会儿是没把发打灭的,所以我没打算今天靠着我一己之力灭了你们胡州帮,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警告。”
叶东说完,直接握住了蒋思海的一根手指:“一会儿你要是叫痛,我就必须扣动扳机,来掩盖住你的声音了,明白吗?”
蒋思海皱起眉头,不等他说话,叶东已经猛然扳动他的手指,直接把蒋思海的一根食指给掰断了。
蒋思海疼的脑门冒汗,却果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叶东笑了一声:“能坐到这个位子上,你真是相当能忍啊。”
“哼,费尽力气混进我家,就为了断我一根手指?叶东,我想不到你这么幼稚。”蒋思海轻蔑的说道。
叶东耸耸肩:“谁说我只想断你一根手指了?”
叶东一边说,一边用枪口指着其他几个胡州帮的骨干:“你们几个,每个人都一起动手,一人一根,不用争不用抢,谁要是不照做,我不介意给你们也留点纪念。”
“行了,你们几个,听他的,老子十四岁出去给人做艇仔,到现在四十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让你们干,你们就干。”蒋思海说:“我不会怪你们的。”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动手的,叶东笑了:“蒋思海,你的人不怎么样啊。”
“废物!”蒋思海怒道:“动手啊!”
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叶东笑了一声:“行,蒋老爷子,你果然有种,我最喜欢跟人比看谁更有种了,既然你的人不愿意动手,剩下的,就当我送礼,今天就免你皮肉之灾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一点,我叶东的生意,你要是想要染指,就先问问你手指头还疼不疼。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告辞了。”
叶东说完,直接走出了房间,旁边的几个人赶紧冲上来:“老爷子,您怎么样?我现在就报警!”
“滚!”蒋思海哼的一声:“蠢货,叶东这种人,不打无准备之仗,他今天敢来跟我叫阵,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报警有个屁用,再说了,他现在是云阳县的纳税大户,那种小县城地方保护主义严重,他回到他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们就算报警,当地警方也未必真正动他。
更重要的是,以叶东的身份……我就不相信他背后没人,否则一个普通的退伍兵,凭什么在一年之内,就能白手起家干到这种地步。”
这天胡州帮龙头蒋思海的寿宴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蒋老爷子先是派人出来,说老爷子身体不适,今天不方便见客,安排他的管家代为招待各位前来祝贺的来宾。
到后来,蒋老爷子又似乎觉得不露面实在是不合适,干脆批了一件大衣来到大厅,与前来祝贺的客人们见面,不过不管见的是谁,蒋老爷子都绝对不和对方握手。
叶东当天晚上就迅速回到了云阳县,蒋思海的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叶东知道,自己如果留在胡州,以蒋思海在当地的影响力,肯定是能够想办法让警方抓走自己。
但是一旦回到了云阳县的地界,哼,他们拿不出证据,所有的人证,甚至蒋思海那只断掉的手指头,都是孤证,无法被法院采纳,所以本地的警方也同样会袒护自己这个当地的纳税大户。
自己赌的就是,一次性就能把蒋思海吓怂了,让这家伙以后不敢乱伸爪子。
但是叶东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蒋思海的发家史,根本就是一部赌命史,这个看上去憨态可掬,鹤发童颜的老者,事实上,是一个真正的亡命徒,从某种角度上说,他和叶东,甚至根本就是一类人,只肯占便宜,绝对不肯吃亏。
叶东这一招,不但没有把蒋思海打服,反而是坚定了蒋思海和叶东对着干的决心,断指之痛,他要让叶东用命来填。
甚至于一条命都不够,他要让叶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这样,才能消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