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安若溪觉得有些伤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欧阳漠,还是从前那个欧阳漠。
安若琪,也还是从前那个安若琪。
只是,他们于她而言,都变得无比陌生了,和从前不再一样了……
“好,欧阳哥哥,一切都听你的,你想如何处置她,就如何处置她,我没有任何意见。”
安若溪眼神悲伤的看着欧阳漠,声音平静的说道,无喜也无悲。
明知道欧阳漠一定会偏袒安若琪,但若溪心里竟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公平了。
她既然能够习惯欧阳漠对她好,也要试着习惯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好。
说到底,都物是人非了,陪在各自身边的,也不再是彼此,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男人初心不变,从一而终呢?
欧阳漠浓眉凝聚在一起,一瞬不瞬的看着安若溪的伤口,很担忧也很心痛,却又必须克制着不能表现出来。
“那,那好,我先带她回去了,你的伤……”
“放心,只是个皮外伤而已,我说了,贴个创可贴就好,你不用管我啦!”
安若溪努力摆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作势要关门。
欧阳漠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终究是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他对女人所有的心疼,全都化作了一句轻描淡写的,“那你自己保重!”
回应欧阳漠的,则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门板。
安若溪已经无情的将门给关上了,甚至没来得及等欧阳漠把话说完。
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安若溪瘦弱的身体,贴着坚硬冰冷的门板,与她眼角的泪水,一同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生生被刀子划破的口子,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回忆着刚刚生死一线的惊心动魄,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她,差点就死掉了!
而现在,她却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论是她身体的伤,或是心里的伤,都只能独自缝合,无人在乎。
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纵然她是个称得上心理强大的人,可刚刚才经历了生死,总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没有想过要得到谁的安慰,也没想对安若琪展开报复,只是......她也是人,她也有害怕,也有无助的时候。
就在安若溪的面前,是一部固定电话。
安若溪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的可怕遭遇,却突然发现,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她曾经的依靠,曾经的倾诉对象是欧阳漠。
而现在,男人却正陪着差点要了她命的安若琪,做着所谓的心理开导。
呵呵,算了,就这样吧……
安若溪甩了甩混沌不堪的脑袋,手扶着门,费力的站了起来。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想得太多,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对自己好一点。
安若溪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医药箱,准备自己拿个纱布或是创可贴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就好。
她感觉自己就是株野草,虽然很平凡,很不起眼,不过抗摔打能力倒是挺强的,也不知该值得荣幸还是该自我同情。
刚扯出一截纱布,缠着自己的手背绕了两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了安若溪一跳。
“砰砰任何,砰砰砰!”
确切来说,这不是敲门声,而是踢门声,节奏急促,声音狂肆霸道,吓得安若溪差点把整合医药箱给打倒在地。
“奇怪了,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
安若溪狐疑的走出去,心想今晚老天是准备玩死她吗,完全不能消停啊!
而且,明明有门铃,对方却不按,就算不习惯按门铃,用手指敲也行啊,偏偏要粗鲁的用脚踢,不用开门也知道门外的人来者不善。
安若溪一只手轻轻按压着包裹着纱布的另一手,小心翼翼得踱步到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