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其实就是蚂蚁一样的存在,忙忙碌碌,兜兜转转,没有停歇,却又那般的渺小。
很多时候,安若溪都会觉得,做人好累啊,要承担那么多压力,那么多痛苦,如果能够变成一只动物,最好是一只小鸟该多好,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嘛就干嘛,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不喜欢谁就和谁离得远远的。
不像做人,太累了,从出生那一刻,就没有选择,越长大,做的每一件事情,也许都不是源自于自己的本意,只不过是出自世俗,或是利益的最大化,都在不断的勉强自己。
小时候喜欢快乐的奔跑玩耍,却被爹地妈咪逼着念书,学才艺,学如何当一个乖小孩;
长大一点,喜欢一个男孩子,单单纯纯的爱情,想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却总有一堆人来反对你;
再长大一点,念大学了,你的专业,你的工作,你未来的所有出路,又有多少是源自于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一种呢?
安若溪在看风景,帝宸诀却在看安若溪。
男人看着女人的侧脸,妖艳魅惑,但眉宇间还是安若溪的样子,单纯真挚,永远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样,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这女人,好像一直都挺喜欢发呆的,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里,却不知道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有多么迷人。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迷?”
帝宸诀实在对她的小世界好奇极了,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安若溪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下,带着些许的慌乱,回头看着帝宸诀,恍惚的表情,好像刚刚才从哪里穿越回来一样,懵里懵懂的,可爱极了。
“我……”
“我什么我,发什么楞,我问你在想什么呢?”
霸道的男人,就是连女人发呆时候的胡思乱想,也要全部掌握。
“我在想……当只小鸟多好呀!”
“啊?”
“做人太累了,要顾忌得太多,要妥协的太多,好像当一只鸟啊,想飞哪儿就飞哪儿,想干嘛就干嘛,不用勉强自己,就为自己而活。”
其实不止是鸟,除了人以外的很多动物,有哪个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活的?
人们把这个‘自己的意愿’称之为‘动物性’,觉得这是荒蛮的,是不屑的。
但事实上,人类却忽视了,自己也是动物,生而为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压抑住的,就是自己的天性。
当然,这个问题属于哲学上的问题,不能深究,深究起来,就真的太累了。
帝宸诀有点搞不懂安若溪的想法,淡淡道:“你不用当一只鸟,你也可以自由自在,想飞哪儿飞哪儿,你也可以不用勉强你自己,为你自己而活,这个不冲突。”
“……”
安若溪却只是悲观的摇摇头,并不多说什么。
也许,对帝宸诀来说,他活得很自我,活得很随心所欲。
喜欢谁,就想尽办法得到谁。
不喜欢谁,转身就抛弃了。
她其实还挺羡慕他的,至少他虽然为人,但他是自由的,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勉强自己,他也有让自己自由的资本。
有时候,不能怪这个社会太残酷,要怪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够,不能让自己过上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很为难么,要勉强自己?”
帝宸诀凝着安若溪,犀利的问道。
他多么多么希望,安若溪能够放下一切的心理包袱,好好的和他谈一次,把她的心,坦坦诚诚的摊开来给他看。
然而……这应该很难,至少对安若溪这样的女人来说,很难!
安若溪叹一口气,笑了,笑得很无奈。
“帝宸诀,我活得好累啊,我为难的事情多了去了,勉强自己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所以我说我活得累呢!”
“你为难什么,又勉强自己什么,说来给我听听吧,也许说出来,那些事情就不为难,也不勉强了呢?”
帝宸诀小心的引导着女人,希望女人能够给他坦白。
他知道她和安离的关系,也知道她和莫言初达成的约定,更知道她和严凯在计划着什么。
刚开始,他是愤怒的,甚至想过要反将她一军作为报复,但如果这个女人能够向他坦白她的心,那么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一切只当不知道,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