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诀狂傲又充满戾气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惊了一跳,谁也没想到一直一言不发的帝宸诀,突然就爆发了。
“诀,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和你母亲说话,一点礼数都没有。”
帝启山黑着脸,不悦的指责道,架子十足。
像他们这种大门大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长幼尊卑,即便和帝宸诀关系淡薄,却还是不能接受他的狂妄。
“我不知道什么礼数不礼数,我只知道,我不会让我的妻子平白受到侮辱,不管她是皇帝的女儿也好,她是乞丐的女儿也好,我都不在乎,在我这里,她永远是我帝宸诀的妻子。”
帝宸诀握紧了安若溪的手指,字句铿锵有力,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全部都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以前没说出来是觉得难为情,现在说出来是情不自禁。
他爱安若溪,爱得那么深,如何能容忍他爱的女人受到欺负呢?
“帝宸诀,你……”
安若溪凝望着帝宸诀,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喉头哽涩难忍,抑制不住的想哭,因为感动而哭。
原本还以为,帝宸诀看到自己被羞辱会坐视不理,甚至还小人的觉得,这男人也许是故意带她来,看她被羞辱的,直到听到他的这番话,她才觉得……自己可真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内心狭窄到了极点。
同样红了眼眶的还有林芊语,不过她却是因为愤怒和嫉妒红了眼眶。
她将手指握紧成拳头,心里恨安若溪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但表面还得装作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
优雅的转身,特别的端庄大气,挽着瑞文的胳膊,懂事道:“爸,妈,你们别生气,诀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要的是真爱,又不是什么家世背景,我们就别给他添堵了,祝福他们吧!”
瑞文看着优雅美丽的林芊语,气也跟着消了些,伸手摸了摸林芊语的脸颊,长吐一口气:“罢了罢了,管他跟谁在一起,反正在我跟你爸心里,只有你们这一个儿媳,其他的……哼,我们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芊语说得对,他那么大个人了,我们该尊重他的选择。”
帝启山大概是觉得瑞文说话太过了,语气无奈的劝道。
“呵呵,对,你说得对,该尊重他的选择,你们还真是一对亲父子,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吃得下,从不带挑的。”
瑞文这话,明显是在讽刺当年帝启山的不忠,居然跟个佣人搞到一起,还生了帝宸诀这么个桀骜不驯,目无尊长的野种。
所以,她喜欢林芊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总觉得自己的命跟林芊语的很像,被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下等坯子给三了。
这口气……她可是足足憋了快二三十年了,能够想象她现在是多么古怪病态的一个女人。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无法生育,又要顾忌家族的面子,便也只能这样忍着过了,所有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在了帝宸诀的身上。
这二三十年,对帝宸诀使用的冷暴力,就是她最疯狂的报复!
“瑞文,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要老是提这些话题吗,你的修养在哪里,别忘了你出身于贵族世家,却像个泼妇一样!”
“哈哈,我像个泼妇,那她呢,她像个什么?可以给你洗衣做饭的解忧花么?说白了,不就是个保姆么!现在知道说我不优雅了,我所有的优雅,全部都是被你给逼得一干二净的,你现在还好意思来说我,你……”
“住嘴,你别说了!”
帝启山被气得浑身发抖,有愤怒也有心虚。
很怕瑞文一个不小心,把真相抖落出来,让帝宸诀听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瑞文比他更重视家族声誉,加上自己快五十了,也没有子嗣,即便再讨厌帝宸诀,也是把帝宸诀当真是自己亲生儿子看待,是不可能捅破这层窗户纸的。
安若溪在一旁看他们吵得天翻地覆,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她轻轻拉拉帝宸诀的衣角,说道:“他们吵得这么厉害,你要不要去劝劝?”
“劝什么劝,这么多年了,我跟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在那些屈指可数的日子里,他们都在争吵,早习惯了。”
帝宸诀当是在看路边的陌生人吵架一般,无所谓的说道。
安若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家人,也从来没见你们一家团聚了……原来,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