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看着安若溪那双楚楚可怜又充满真挚的眼睛,不忍再回避,便道:“那……不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他从来都不曾真的了解过这个女人,只知道她的经历坎坷,遭受过很多伤害。
现在,正是她苦尽甘来的时候……只是,她肚子里突然冒出的孩子,会让她本来可以美好的生活,有多了一抹忧伤。
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他真心的希望安若溪能够获得真正的幸福,再也不要去经历那些悲伤了。
“林大哥,我想请你……请你带我去个地方。”
安若溪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直接的说道。
林瀚的脸色立刻变了,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推了推鼻梁上大眼镜,严肃道:“你什么意思,你想离开这里?”
“林大哥,你别激动,我没有说想要离开这里,就是……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是我爹地的生日,我心里一直挺想他的,所以想让你带我去一趟C市,我想去爹地的墓地,给他祝贺一下。”
安若溪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表情显得特别悲伤。
看着女人的眼泪珠子一颗一颗从眼角掉下来,林瀚的恻隐之心更甚,但是这样的要求,他也并不敢一口答应,便道:“这不是件小事,诀特意说过的,你现在不能随便离开,所以……如果你真想尽这份孝心,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要让诀知道。”
安若溪悲伤的小脸被冷漠和自嘲取代,说道:“所以,我现在是在坐牢吗,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只是想给自己死去的父亲过一个生日,都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让他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爹地的死,多少还是跟他有关系的,这也是一直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一个问题,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回从前那样,更不想我和他之间经历任何的不愉快……林大哥,你也知道,我经历很多不幸,我已经没有那么勇气,再去经历哪怕一丁点都不幸了,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只想默默的给爹地过完这个生日,尽了这份孝心,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这样我和他就能避免经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这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呢,再亲密的两个人之间,也应该有秘密的吧?”
安若溪凝望着林瀚,泪雾弥漫,言辞恳切,让人无从反驳。
林瀚眼神飘忽,有些犹豫了:“这……”
“林大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没有其他的心愿,更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想尽一尽这孝心,不会花太多时间的,最多一个小时,哦不……半小时就好了,我只是去墓地,给爹地送一束花,给他买点他生前喜欢吃的东西,和他说几句话就离开,绝不耽误!”
安若溪看着林瀚似乎快要被自己打动了,便更加奋起直追,再三保证道。
林瀚这个人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能够确定的是,这应该不是个坏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不会连这么个小忙都不帮的。
况且,他马上就要拿掉她的孩子了,如果他稍微有点良心,一定会因为对她的愧疚之心,答应她这个恳求的。
果然,林瀚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你一定要按照你说的,不能待太久,一祭拜完你爹地,就必须跟我回来。”
“放心吧,我爹地已经去世了,之所以想去墓地看他,只是想有个念想而已,不至于待在那里不走。”
安若溪认真的说道。
“恩,现在是上午十点,我知道诀今天也会出去,下午四点会回来,所以我们必须在下午四点之前赶回来,若是被她发现你离开过别墅,不仅是你,就连我也会死翘翘的!”
林瀚皱着眉头,心情沉重的说道。
并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他很了解帝宸诀的为人。
帝宸诀一旦说过的话,绝不轻易收回。
早在接安若溪来别墅的时候,他便已经警告过别墅上下所有人,必须要对安若溪严加看守,绝不能让她踏出别墅半步,如果有人有意或是无意让她离开了别墅,他绝不饶恕。
虽然他也不懂为何男人要像看犯人一样将安若溪看管得这么牢,却也从不敢逾越这雷池半步。
至于今天,他哪里来的胆子,敢忤逆帝宸诀的意思冒这个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从他内心深处,他对安若溪的父亲,也就是安东海,有一份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