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别墅休息区,僻静的一角不时传出两人的争吵声。
颜母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仇恨的眼光看向面前的男人,冷冷地开口斥责道:
“颜国成我警告你,不要空口无凭地诬陷人,老太太是自然死亡,跟我有什么关系?”
颜国成双手揣在黑色西装的口袋里,慢悠悠地靠在爬满绿萝的铁栏杆上,扯着嘴角不屑地笑了笑:
“心虚了?要不是你把我堵在这里破口大骂,我也懒得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说错了吗?难道颜氏集团今天的危机,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颜母保养得当的脸庞上满是愤怒,指着颜国成喝道。
颜国成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优雅地就像是落魄的贵公子。
相比起来,颜母的歇斯底里就显得十分可笑,她感觉就像是碰了个软钉子。
因为无论颜母怎么谩骂颜国成,这个男人都淡笑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笑话一样。
颜母心里始终记着颜国成将自己关在灵堂里三天三夜的事情,要知道那三天她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所以这个时候好不容易从灵堂中放出来,又知道了颜国成被儿子打压,下放到市场部的消息。
心里一得意,便想来找颜国成的不痛快。没想到,颜国成面对她的谩骂和指责,并没有任何反驳。
直到颜母提出让颜国成滚出颜氏集团,把他从家族族谱中除名的时候,男人才忍无可忍地阴沉了脸色,低声说道:
“大嫂,做人可不能太绝,狗急了还跳墙呢。”
说完这句话,颜国成便感觉到他好像不自觉地竟然把自己给骂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颜母气笑了,不屑地说道:“颜国成,我看你是在国外待的太久,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只狗怎么跳墙?”
颜国成双手紧握成拳,抿着嘴唇,眼神阴冷地看着颜母,缓缓开口说道:
“老太太的死,大嫂真的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
颜母脸色变得煞白,惊愕地后退两步,才回过神来,稳住身体惊愕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着变得语无伦次的女人,颜国成嗤笑着什么都明白了,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嫂,我承认是我识人不清,我对不起颜氏,对不起子佩。所以我会好好赎罪,补偿颜氏集团。”
说着,男人的眼神变的凌厉,语气中满是毫不相让的坚定:
“但是,要是你让我离开颜氏集团,和家族断绝关系,我绝对不会同意。”
颜国成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就想走,却被一双保养得当的双手给拦住。
挑了挑眉,本以为颜母会识趣地不再找自己麻烦,毕竟她伤害老太太的事情被他察觉。
颜国成没想到,颜母不仅没有觉得投鼠忌器,不敢再招惹他,反而谩骂得变本加厉。
颜母心里笃定,就算颜国成怀疑老太太的死有蹊跷,认为是她下的毒手,也只是心里揣测。
此时,颜国成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到心上,颜母感到出离愤怒。
女人斤斤计较的性格令她决心不能放过颜国成,于是口口声声地扬言要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颜子佩将他开除。
什么市场部经理?没有了股份,还不是任凭她拿捏。只要她一句话,孝顺的子佩肯定二话不说地就开除了颜国成。
颜母在心里沾沾自喜地得意着,没有注意到颜国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咬着牙缓缓吐出几个字:
“大嫂,做人留一线,你当真想要逼我离开颜氏?”
颜国成的身上竟然有着一股亡命肃杀的气息,颜母显然有些胆颤,但还是逞强地开口:
“当然,你这个颜氏的叛徒,你既然背叛过颜子佩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好!”颜国成双眼冒着怒火,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们现在就当着所有颜氏亲友的面,把老太太的死因说清楚!”
颜母的手腕被男人抓紧,她吃疼地痛叫一声,高声争辩道:“颜国成你含血喷人也要有个限度,老太太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颜国成看着还在强词夺理的颜母,突然冷笑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手掌摊开放在颜母的面前。
“大嫂,看看这是什么,觉得眼熟吗?”看着女人骤然煞白的脸色,颜国成的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颜母身躯不停颤抖着,面如菜色地看着颜国成手心里的东西,心里绝望地呐喊着,完了被他发现了……
“这应该是大嫂衣服上的一颗纽扣吧,我也是在给老太太装殓尸体的时候,入殓师交给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