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懒觉又被拉起来的贝明娜坐在餐桌旁边神游,今天不用出门,贝明娜素颜朝天,睡眼惺忪的吃着林子宣早起做的早饭。
目光无意一瞟,报纸上巨大的标题让贝明娜瞬间清醒。
“大明集团乳制品疑添加三氯氰胺,现已停产调查。”
贝明娜叼着三明治一把抓过报纸一行一行的把全篇文章看完,总结为一句话,大明集团的内部成员举报大明的牛奶里添加了三氯氰胺。贝明娜看着黑白的报纸,俶尔起身离开餐桌,才吃了一小半的早餐在餐盘里孤零零的躺着。
贝明娜跑到书房打开电脑,看着股市的情况,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手指有规律的点动着桌面,贝明娜靠在真皮转椅上整理着思路,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的走着,贝明娜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冷。
贝明娜起身走到卧室里快速的收拾好自己,连妆都没化,急匆匆的向外跑,边跑边说,“我出去一下,午饭前回来。”
苏心茹看着火急火燎的贝明娜,不明所以的看向李俊生,“她怎么了?”
李俊生想起餐桌上摊开的报纸,若有所思的看着贝明娜的背影没有说话。
匆忙出门的贝明娜并没有什么急事,她只是在那一刻迫切的想见她的父母。回国时间也不短了,贝明娜一直回避去扫墓的事儿。李俊生提了好几次都被贝明娜含糊过去。不想见,不敢见。
贝明娜驾车火速赶往H市最大的墓园,她要见爸爸妈妈,立刻马上。
等贝明娜一身风尘的赶到时,她反倒不急了。贝明娜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到贝父贝母的墓前,像这条路上充满了泥泞与荆棘,更像是路的尽头有洪水猛兽。
贝明娜慢慢的走着,爸爸妈妈的墓碑像是电影里的放慢镜头一样出现在贝明娜的视线里。黑白照片上的父母依偎着笑的幸福。大大的“慈父贝卓母文贤淑之墓”几个字让许久没有哭过的贝明娜险些落泪。
贝明娜缓缓下蹲,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伸出手摸了摸父母的轮廓,蒙水的眸子里是很少展露在人前,隐忍的酸楚与痛苦。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乌云遮蔽着湛蓝的天空,太阳也不见了,整个墓园看起来庄严的让人觉得寂寥,贝明娜一身黑衣,仿佛就是这个墓园的一份子。瘦小的倩倩背影远远的看去孤独而无助。
风渐大,像在邀请雨相伴。贝明娜孤身一人蹲在偌大的墓园里,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回忆,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贝明娜踉跄着站起来,腿在发麻,脑子却清晰无比,临走前,贝明娜对着父母灵魂最后的归宿说,“爸爸,妈妈,我不想变成一个坏人,但也不想再当一个好人,那些企图伤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爸爸,妈妈,五年前我就充满了怨恨,这样一个充满怨恨的我,你们还爱吗?”
沙哑颤抖的声音无比压抑,飘荡在墓园上空,好似在召唤怨灵。苍穹像是要奏响命运的交响曲,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暗色天空在为悲剧拉开序幕,城市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等着迷途的羔羊自投罗网。
怨恨,毁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贝明娜坐在华贵的法拉利599驾驶座上,水眸凝成冰,坚决而冰冷。街道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化成光影,消失在视线里。
“大力收购大明集团的股份,下个星期一,我要以控股股东的身份出席大明的董事会。”
“还有,我要一份大明财务部所有人的详细资料。”
高速行驶的豪车里,贝明娜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的近乎冷漠,仿佛这个女人坚不可摧。
贝明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做什么事,却感觉疲惫至极,锁车时眉宇间化不开的倦怠让素颜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这是出去打了一仗回来吗?”李俊生双手环胸倚在门前浅浅笑着调侃。
贝明娜看着李俊生向来平淡温润的容颜,年及不惑仍然丰神俊朗,贝明娜一头砸到李俊生的肩窝里,软软糯糯的喊道,“哥...”
李俊生心疼的摸了摸贝明娜的头,揉乱了贝明娜满头乌黑的头发,明知故问,“谁啊,胆大包天敢惹我们小明娜不开心?也不怕被我们小明娜毒死?”
贝明娜被李俊生的话逗笑了,粉拳不痛不痒的垂在李俊生的身上,从李俊生身上起来,笑嗔道,“你要死啊。”
李俊生笑弯了眼睛,目光很认真,“不管怎么样,记住我都在你身后。”
贝明娜嘟着嘴巴感动的说,“谢谢哥哥。”
李俊生宠溺的笑了笑,揽着贝明娜的肩膀往屋里走,“走吧,做好吃的给你吃,早饭都没吃,是不是饿坏了。”
“恩,饿死了,今天是不是我想吃什么做什么?”
“恩···”
两个人相拥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温暖的对话余音也再听不见,一墙之隔的屋内会是怎样一副温馨的画面似乎可以想象。
吃完午饭的贝明娜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书房深色的双面窗帘被刻意的拉上,密不透风,灯也没有打开,屋内除了电脑的荧光之外再没有别的光亮。贝明娜坐在转椅上浏览着秘书发来的资料,明明灭灭的光打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极像个冷面煞星。
这像是一副色调灰暗的画,一片黑中唯一光亮的绝美脸庞妖异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