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着脸出去找酒,然后用酒一点点将白布浸湿揭下来,整个过程都加着小心,下手的动作极轻。紫暮坐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没了知觉。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拿掉白布的瞬间,伤口又开始不停的流血。一条长约二十厘米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眼底,由于伤口太深,已经露出里面的白骨。
她不动声色的拿出止血药撒在伤口上,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帮他减轻疼痛,这才有条不紊的处理起来。
“没想到凉儿的包扎手法如此纯熟。”紫暮惊叹。他刚受伤时,暮殇给他包扎的时候,都是手忙脚乱的一团糟。
“是吗?可能我天生就会。”月微凉敷衍着回答。
等伤口包扎完,紫暮已是一身冷汗。
月微凉扔给他一块手绢,说了声,“疼死你也不多,活该。”紫暮接过手绢将额头上的汗擦去,“凉儿,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月微凉走到桌前,将杯子里的水递给她。紫暮接过后,也不管是不是她喝剩下的,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一杯水下肚,他只觉得内里无比的舒畅起来,因失血过多而引起的疲惫好像转眼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不但如此,整个人也瞬间充满了活力。
“凉儿?”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月微凉。
那杯水可是月微凉前面渴了,从空间里拿出来要给自己喝的,见他受伤,就顺手给了他。
此时听见他叫自己,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催促道,“要是觉得没事了,就回房去休息吧!”
紫暮知她不想解释,刚要起身,已经有人推门进来了。
“紫宗主,我找了你半天,终于找到你了。”竹韵雨一进来,就羞赧的看着紫暮。
这次紫暮为了她受伤,让他既担忧又欣喜。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股不明势力,因为她实力最弱,此暮是为了救他才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
本以为他会在外面把伤养得差不多再回来,谁知道他死活不肯,非要急着回来见月微凉。想到这儿,她就不满的瞪了一眼月微凉。
这一眼正好被月微凉捕捉到,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讨人厌了,还是回了竹韵雨一个冰冷冷的眼神。
“你回去吧!我和凉儿有话要说。”紫暮的好心情被她一扰,很是不悦。
“紫宗主,你为了见月姑娘,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这点我可以理解。可现在已经回来了,你还是跟我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竹韵雨温柔的上前来拉紫暮。
“下去。”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紫暮气恼的将她甩开。
竹韵雨尴尬的伸着手,心底将月微凉是彻底恨上了。紫暮在她眼里一直是俊雅飘逸湿润如玉的,何时这么狂暴过。
她对紫暮,有五分是真的喜欢,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还有一方面就是她想利用紫暮为自己报仇。
她非常清楚,以她那弱小的实力,不管是为师父报仇还是重振师门,她都做不到。除非,她能借助于其他的力量,而紫暮就是她眼中的最佳人选。
至于月微凉,还是个小丫头,她从来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她拿什么跟自己比,自己的身形可是凹凸有致,优势极大。
“既然你这么关心紫宗主,就把地上带血的布都收拾走,也对得起他因为你们竹韵宗受伤一场。”月微凉冷冷的开口。
“啊!”竹韵雨这才看到地上换下来的带血的布,整个人僵在那里。
感受到紫暮看过来的目光,她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将那推破布攥在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月微凉连她的背影都懒得看,走到一旁坐下。见她不太高兴,紫暮搅尽脑汁的开口,“凉儿,听说沧海国和千塔国要打起来了。”这是他在路上听到的消息。
沧海国是在为锦南公主报仇?想到这里月微凉否定了这个猜测,锦南公主是死在无间狱主恨不冥之手,与千塔国没关系。
“因为什么?”两国交战,总要有个拿得出手又让人信服的理由。无端挑起战争的话,其他几国怕是不能坐视不理。
“据说是沧海国的商人在千塔国无故被杀,尸体还被吊到了城门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联想到上次千芜国来犯西域,在后面下毒的却是金刀暗卫,月微凉对沧海国主的印象当真是差到了极点。
漫天涯的影子在眼前闪过,传闻那人十岁上战场,战无不胜,这次也定能凯旋而归。
“看来人命真是贱如草芥,沧海国主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就能让无辜百姓遭受鱼池之灾。这样的人,不配当一国之主。”
只是这次沧海国主的如意算盘要接连落空了,他想侵占西域,折了手上的五十金刀暗卫。这次竟然没长脑子的对千塔国出兵,好日子过腻歪了吧!
“你不担心?”紫暮似在她脸上看到了笑意。
“担心什么?寒王可是千塔国的战神,有他在,千塔国必胜。”月微凉说得笃定。
这场战争,沧海国绝对会铩羽而归,被后世嘲笑。
听她如此评价漫天涯,紫暮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紫暮哥哥,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月微凉开口赶人,虽然喝了生机泉水,他身上的伤也不可能马上好,不静养几天肯定不行。
紫暮起身,发现清风和慕雪正等在外面。慕雪伸手扶住他,把他送回房里。
夜里,月微凉刚要睡下,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