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式微回连国的路上,秦叔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国主,昨晚大顺太子来见您的时候,究竟对您说了什么奴才记得,您对骆县主痴心一片,不应该这样就放弃的。”秦叔说道。
“但若是我对她的爱,要让她付出那么多代价,那我宁愿错过她。”
“国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南郭寻来找我,还带了暗影查到的一个消息。其实,大顺的皇帝早就知道了骆家那件事情是冤案,但是,因为他想借着这件事情将骆一笑送到连国和亲,以此来平息两国的纷争矛盾,所以,他便刻意制造了骆家的冤案,来逼迫骆一笑嫁给我。”
“原来如此。骆县主那么好的一个女子,老奴倒是希望她能够与您一同回连国,那样对我连国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件幸事。但若是真的要以此为代价,老奴觉得,您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其实,秦叔一直都以为,韩式微变了,变得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从这件事情看得出来,国主是真的喜欢骆县主的。
至少,他会为骆县主考虑,而不是为了得到她,让她付出那么多。
“但是,若是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朕其实并不愿意放弃。若事情真的像南郭寻说的那样,等笑笑嫁给朕之后,朕自然有办法让大顺皇帝答应放人。”
“那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秦叔看着韩式微。
他突然之间有种感觉,虽然韩式微从小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韩式微究竟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朕对笑笑说过的,南郭寻的确比朕优秀,朕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一只都不愿意承认罢了,直到这次骆凌风出事,朕才发现,在面对她伤心困苦的时候,朕真的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有南郭寻,他才能真正知道笑笑要的是什么。以前,朕一直都以为,只要笑笑能够在朕身边,朕给她全天下最好的生活,让她永远衣食无忧。但是,朕发现,这不够,就算是锦衣玉食,她若是一直都感觉不到幸福,那朕得到的,也终究不过是一个躯壳,而且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秦叔,你明白吗?”
看着韩式微的表情,秦叔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国主,老奴只是个下人,以往,许多话不方便多说,只是,如今您能相通,这最好不过了。”
韩式微能够体会到怎样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对的,这比让他得到骆一笑更加可贵。
“可是,秦叔,朕很难过,现在心痛的仿佛在滴血,但是,朕不想表现出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秦叔看着韩式微,他微笑的表情,让秦叔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被亲生父亲送到敌国那个可怜的小男孩。
这样的表情,秦叔已经许多年没有从韩式微的脸上看到过了。
骆府。
骆一笑已经收到消息,骆凌风在天牢去世。
骆一笑想哭,但是眼泪却怎么都出不来。
想必,最大的悲伤也莫过于此。
这个消息是南郭寻亲自送到骆一笑这里的,看着骆一笑呆若木鸡的样子,南郭寻上前,将骆一笑温柔地拥入自己怀中。
“笑笑,你若是想哭的话,就在我怀里哭,等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脆弱,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让骆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骆一笑躺在南郭寻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听着他的心跳,还是哭不出来。
“我现在没脸哭,二哥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若是再不将他们从天牢里救出来,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悲伤难过上,我必须尽快将伯父和哥哥们救出来。”
南郭寻拍着骆一笑的背,安慰着她,“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做到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谢谢你,南郭寻。”
南郭寻将自己的下巴抵在骆一笑的头顶上,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都很安静,但是互相拥着的画面安逸静谧。
时间静静流淌在他们身上,慢慢掀起一阵所有人看不到的风浪。
五皇子府。
神秘人与南郭俊正在说话。
“南郭俊,你做的这件事情,太不过脑子了!”神秘人一进来,就对南郭俊大发雷霆。
“不过是个骆家人一个教训而已,不然,还真当自家家中三代忠良,就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了,我早就看不惯那家人了。”
神秘男子冷笑,“你不是看不惯,你只是不甘心罢了,当初皇上将骆一笑赐婚给南郭寻的时候,考虑到的也就是南郭寻登基之后的根基问题,那个时候,皇帝根本就没有将你列入过考虑范畴,因为在他看来,你不过是众皇子之中的一个,根本与南郭寻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开始恨骆家了,对吧?”
南郭俊咬着下唇,有一种心事被人看穿的窘迫感。
“就算是又怎样,难道我不该感到不甘心吗?我与南郭寻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从小到大,他都要受到那么多的偏袒爱护,不管我再怎么优秀,父皇的眼里也从来没有我,他的眼里就只有南郭寻。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现在得到的宠爱一点都不比南郭寻少,所以,我要报仇,我就是要让骆家人不舒服,就是要让太子感觉到威胁。”
神秘男子听到南郭俊这么说,好像显得很是失望,他说道:“这就是你与南郭寻之间的差别,所以你注定不如南郭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