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章嘉琪即便再是庶出,终究是主子。
连忙平复自己的心绪,紧紧的攥住自己的双手,似是求救一般的看向章嘉悦,略微哽咽道:“小姐帮帮扶桑吧。”
情绪转变的太过于迅速,因为想到了身份之间相差悬殊,况且只要章嘉琪一句话,可能就会毁掉自己的一切。
这种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无可奈何。
“慌什么,我还在,她终究只是庶女,再大的本事,还能遮天不成?”从容缓声道,放下自己的胳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浅饮着,平静自若。
没想到扶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本自己所言属实,不过只是随口而言,毕竟章嘉琪重要顾及自己的存在。
寥寥的一句话,反倒让扶桑如此的不知所措,看来这丫头当真是胆小,不过胆小归胆小,没有因此向章嘉琪就范,倒也难能可贵。
她愿意相信扶桑的信誓旦旦。
如同护身符一般,瞬间便解除了危机,扶桑所有的不安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连忙俯身捡起地上的木盘。
“扶桑失态了,还望小姐见谅。”略微沙哑的声音,语气里多了一抹急切,紧张而又无奈的模样,扶桑自己都不明白了。
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低着头站在那里。
“无妨,下去吧。”轻微的摇了摇头,章嘉悦波澜不惊的容颜上再度浮现出似笑非笑的意味,而原本应该清澈的眼眸里,硬生生多了几分的浑浊。
看不透的情绪。
扶桑刚转身正欲抬脚离开,便听到章嘉悦再度开口的声音,“去看看爹爹在哪?”
满头虚汗的她跨出了房间门,凝顿下步伐,掏出袖口中的手帕擦拭着额头,而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章嘉悦耐心的等了这么久,既然爹爹未曾找过自己,不妨自己主动也好。
得知章太师正在书房里接待客人时,倒是让她有些疑惑,在这样的时间里,爹爹能够不张扬接待的人,会是谁?
扶桑看着有些出神的章嘉悦,弱弱问道:“小姐,还去书房么?”
回过神来的章嘉悦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便点了点头,“去。”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是否同她所想的一样。
站起身来的她正欲向外走去,转而想到了什么,走到梳妆台前,执起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发簪,随手插入了自己乌黑的青丝之中。
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物品,扶桑眼眸里满是疑惑,忍不住的询问道:“小姐,这支发簪扶桑从未见过,是新买的吗?”
如同一汪秋水那般的清澈宁静,温和却不容忽视。
好奇是必然的,毕竟扶桑从未见过这样看似朴素却又别致雅观的木簪。
“一个……有趣的人赠予的。”寥寥的开口,稍微有所停顿,大约是在思量该如何形容。
章嘉悦自然是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结过久,毕竟她不会忘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缓步向书房走去,路过庭院时,远远的就听到女子娇媚且讥诮的声音,带着盈盈笑意,丝毫没有避讳之意,反倒是肆意张狂。
兴致就是这样被毫无悬念的勾起来的,仅凭那熟悉的音色,章嘉悦自然而然能够判断出来此人便是章嘉琪,另外的女子定然就是刘怡然了。
不动声色的靠近,丝毫不去理会身后扶桑的惊慌失措。
“你啊,倒也是聪明,比你那个姐姐可是强很多,活该她斗不过你。”手中拈着一块精致的水晶糕,正欲送入口中,却停在了半空中,刘怡然语气里带有几分的嘲弄,笑靥如花的容颜上满是傲气与轻蔑。
她向来是自持清高,断不会将别人放在眼里,若是有人阻碍她,她必然也是会选择不留后患。
话音落下后,优雅的吃着自己手中的点心,高扬着头,想要给别人留下优雅大方,不可一世的模样。
却不知别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看她的。
章嘉琪脸上的神色略微有着僵硬,却还是勉强的笑着,如此的口无遮拦,她一点也不喜欢,只能够隐忍,为了以后。
斜睨了刘怡然一眼,眼眸里满是轻蔑,若不是自己为了扩充势力,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