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悦满心欢喜的接回了章夫人,母女两人再次相见,心中都是激动不已的。
“娘,孩儿不孝,这么久才接您回来。”章嘉悦眼中蓄着泪水,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是值得高兴的时刻,她应该笑,笑才是对的。
重活一世,章嘉悦心境大有不同,只是对于章夫人的感情更加深刻了。上一世被人陷害,失去了一直爱她的章夫人的宠爱,令他们蒙羞了。这一世,章嘉悦发誓,绝不会再那么蠢了。
赵姨娘,你不就是想坐上章家正夫人的位置吗?告诉你,决不可能!
章夫人不知道章嘉悦心中的一番云雨翻腾,只当章嘉悦是高兴的,这么些日子不见,可真是想自家这个女儿了。
“有什么不孝的,娘是去别馆去了,看这不是好好的吗?瞧你那个可怜的模样,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离不开娘呢。”章夫人慈爱的看着章嘉悦说道。
章夫人抬手摸摸章嘉悦的头,在章夫人面前,章嘉悦难得的表现出一些真性情。
母女两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章夫人一会儿问问章嘉悦吃的好不好,又看看章嘉悦最近是否懂得节制,变胖了没有。东长西短的,问来问去,连一丁点儿小事都不放过。
章嘉悦以前没发现章夫人死这么唠叨的人呀,饶是章嘉悦有在大的耐心,也经不起章夫人这般问话,连连告饶。章夫人见自家女儿这股子俏皮样,心里乐得不行,早先什么烦心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边是一片愉悦祥和之境,而其他地方就不见得有这么高兴了。
章府祠堂里,赵姨娘正端端正正的跪在一座座牌位前面。这是章家的列主列宗,每年按照礼制章老爷会带着章家一众老小前来跪拜。
以往年年都是章夫人带领后院女眷们上前跪拜,赵姨娘每一次磕头的时候都盯着章夫人的后背,想着有朝一日她要取代章夫人,不跪在章夫人身后。
赵姨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跪了这么长时间,脊背隐隐有些发麻。可赵姨娘才微微动了一下,暗中就传来提醒的声音,“赵姨娘,章家列主列宗在天之灵都在看着,您可要认真些。否则老爷知道之后,问起属下,属下也得从实答话。老爷最是孝顺之人,以往祭拜祖先最是诚心,到时候老爷一怒之下恐怕会给您治个不敬祖宗知罪。”
冷冷的声音传到赵姨娘耳中,吓得赵姨娘打了个寒颤,立马就挺直身板,不敢再做动作。
赵姨娘看不见那人,只知道各府都会有这样的下人看守祠堂,这些人都是对主子忠心不二的人,到了年纪不愿意回家,念着主子的恩情,愿意留下来看周祠堂。也只有得了主人家的信任才能够有资格看守祠堂,所以这样的下人不是一般的下人,他们的一句话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赵姨娘心里知道她是冒犯不起的,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暗中监管的人看赵姨娘老老实实的不再有什么小动作就退了出去。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黑夜悄然降临,所有人都陷入了梦乡,美美的躺在床上,放松身体舒舒服服的入睡。就连丫鬟婆子们也都在说着呓语。
祠堂里的赵姨娘却没这么走运,被人监视的她丝毫不敢懈怠,即使在晚上也是如此。
未出阁之前,赵姨娘就受到严格的闺房女子教育,学的是大家闺秀之礼。平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中不是请棋书画就是针织女工,学的可能不是那么精,好歹在京中小姐们聚会的时候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嫁人之后,在家安安分分,除了在后院有些手脚,也没做过什么费体力的事情。现在赵姨娘被罚跪祠堂,这么长时间了,身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隐隐看起来竟然有晕倒之事。果不其然,只见赵姨娘抬手抚了扶额,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美国一会儿,整个人都往地上倒去。
赵姨娘是因为被罚才进的祠堂,所以不能带丫鬟一同进去。祠堂里当然也没有人去扶她,所以赵姨娘直直的摔到了地上,吃痛的“啊”了一声。
暗处的人没上前去扶赵姨娘,只是派人去向老爷请示,该怎么处理。赵姨娘虽是犯了错,可还是轮不到他们做下人的来管,毕竟是老爷的家事。
赵姨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真的受不了劳累晕倒了一样。看守的人怕要真是除了什么事情,会牵连到自身,那边派去请示老爷的人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除了什么事。再三考虑之下,他决定先去找些汤药,好歹把命吊着。于是转身离开。
在那人离开不酒,趴在地上的赵姨娘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除了些许疲惫之色,看不出半丝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