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隐晦,姁姁也识趣不再多问,顿了会,禀告:“按照计划,被弄到猪圈的麟王已经被下人找到了,回到王府后,他一怒之下杀了那日与他嬉戏的姬妾。”
“真是个莽夫。”龚三恨轻蔑低念了句,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忽地想起与阎七的约定,侧头看她,试探问道,“文……文朝会有什么比试?”
姁姁迟愣了会,忙回答:“回主上,文朝会并没有任何比试,那只不过是观赏奇珍异宝的盛会罢了。”
龚三恨瞬间拧紧眉头问:“没有比试?”
姁姁见他有些激动,琢磨了会,连忙回答:“文朝会之后有个殷徵比试,胜出者可以向皇帝提一个请求。”
“殷徵比试?”龚三恨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低念,“阎七说的是这个吗?”
姁姁听不见他说什么,紧接着说:“姁姁之前特意跟麟王来了场激将法,他答应让我参加比试。”
龚三恨缓慢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笑容,冷笑道:“去,替本座报个名。”
“……”姁姁讶然愣住,以为是自己听力出错了,愣愣问道,“主上你……要参加比试?”
龚三恨笑容诡秘点点头,若有意味道:“不仅本座参加,那阎七,也会参加。”
“她……”姁姁顿时接不上话来。
龚三恨没有说话,从座位起来挽起帷帘往侧门走去,穿过通廊,回到房间。他慢步走到窗前的山水壁画前,把手往壁画轻轻一抹,直接穿过壁画进入到一个浩瀚的书海里边。
这是一个摆满了书架的房间,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来,下意识把手放到桌上还没看完的书本,脸色不由得凝重了三分,眸色似是犹豫又似狠厉,还有这半分难舍的柔情。
翌日清晨,墨之阕洗了把脸,正想就此上朝,走了半步,目光无意扫到搁在桌面上的琉璃瓶子。
他慢步走过去拿起琉璃瓶子,二指上下捏着它稍微倾斜,仍可看见里边粘稠的血液缓慢流动。
这女人的血液的确奇怪,除了装在这个瓶子里,并没有做其它任何处理,竟也不会凝固。
他忽地莫名浅笑,将它系在金腰带上,健步向外走去。
萃华苑
“娘娘……娘娘……娘娘……”
“娘娘不在这里……”正睡得懵惺的阎七迷糊叨念了句,随后扯过柔软的被子捂住脑袋。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去谢恩了。”
阎七睡得香,偶尔蹭了蹭温暖的被子,又在梦中美滋滋地虐打华跌,一个侧身差点没把睡在被窝里的青狐给压扁了。
被她挤压的青狐好不容易从她的怀里钻出来,好好的美梦被她打碎了自然不高兴,它狡黠一笑,甩动白绒绒的大尾巴去扫她的脸。
“哈欠!”阎七猛然打了一个喷嚏震破了美梦,她提起手来磨了磨怪痒的鼻子,侧头看见青狐嘚瑟的样子,她咬咬牙不爽道,“又是你这个坏东西!”
说着,直接抓住它的大尾巴向窗外扔去。
“娘娘……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去谢恩了。”
“嗯?”还一脸懵惺的阎七迷惑挠挠了脑袋,听见她们有条不紊地重复,她好心回应,“娘娘不在这里!这里只有老娘!”
闻言,屋外的两个侍女对看了眼,捂着嘴唇窃笑,其中一人回应道:“姑娘,今天陛下已经正式下旨,册封你为阎妃。你需向陛下和太后谢恩,请允许奴婢等进去替你梳妆打扮。”
“哈?”阎七纳闷挠了挠凌乱的发丝,或许还没睡醒的缘故,压根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
还是再睡一阵子吧!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阎七一头倒了下去,再次扯过被子捂住脑袋。
只是这两个侍女磨人的功夫厉害,她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她们碎碎不休的呼唤给拽醒了。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墨之阕封了个妃,还被几个侍女生磨硬泡推去谢恩。
墨之阕下朝后,并未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尾随在后的掌事太监小声提醒:“陛下,阎妃娘娘受了恩典,这会已经在御书房外等候谢恩了。”
墨之阕并未正面回应他的话,只是提了提手。
掌事太监马上会意,这是让自己无须继续跟随的意思,他覆手正想退下,无意看见被侍女簇拥着走在九曲桥上的阎七,忙侧头看了看墨之阕,却又不敢贸然提醒。
回心一想,或许是陛下早就瞧见了迎面走来的阎妃,这才不需要自己继续跟着。想到此处,掌事太监暗地笑了笑。
事实上,在掌事太监看到阎七之前,墨之阕并未留意到她,也只是在掌事太监迟疑的时候,他才向前看了眼,发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