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七微敛眸色,轻摇头回答:“我们还没正式见面。”
顿了会,她站起来,蹲在她腿上的青狐像个白毛球滚落地上。
她抬眸远看,轻迈脚步,娓娓道来:“所以我才故意跟妖王提出以人间的方式比试。听九王说,那文朝会是京城的盛事,举朝瞩目哩,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就看中它举朝瞩目这一点。”
说着,她回过身又盘膝坐回原位,诡秘笑道:“这样一来,妖王肯定会以为我们真的是冲着他的事情而来。事情闹得轰烈,那修驰狱也会以为我们是冲着妖王来的。他们自然不会联想到渡劫一事。再适当的故弄玄虚,他们为了各自的事,姑且不会贸然对我们下手。”
“高!”华跌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借力打力,这一招用得妙呀!
“嗯。”青狐摇动它的肥脑袋,赞赏道,“经此一事,我发现,我们七七还是长脑子的。”
阎七眯起眼瞥向它,一手就抓它的大尾巴直接甩河里去。
“阎七!你这个没脑子的……”泡在水里青狐竭斯底里咆哮,剩下的话全被“咕噜咕噜”地湮没掉了。
“该回宫了。”阎七微笑了句,伸手过去把放馒头的布裹起来。
“你干什么?”华跌还没反应过来。
“这些是我买的,当然的我带回去。”阎七理所当然笑道。
“你……”华跌正想扑过去抓她的包袱,阎七快手抢过包袱,轻轻一跃翻身落到十步之外的地方。
“刚才看见你跟那些地痞流氓玩得高兴,本来不想打扰,但是在有要事跟你商量,所以才想了个法子让他们歇歇。”阎七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挥手戏谑笑道,“你别着急喔,我马上唤他们过来陪你玩!”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华跌气得咬牙,一口咬掉仅剩的馒头,安全起见,还是先跑为妙,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在九重天上等着你十年后归来!”阎七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幸灾乐祸笑喊。
待他没了踪影,她才猛然想起来,又忘了追问有关“记忆力衰退”的事情,看来这记忆力真的越来越不管用了。
岳王府
听下人通报阎七来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墨之倾一下子六神无主,恨不得即刻飞出去见她,但想起昨晚墨之阕的警告,又迟迟不敢迈步。
每见她一次,她娇艳的容颜就刻入心头一分,再这样下去,他害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不顾一切去跟墨之阕争夺。
“阎姑娘……”墨之倾叨念着她的名字,不停在房间里踱步,却不知手中的折扇早已被他捏烂了。
掌心拍着早已被他掐得散架的折扇,他猛然止住脚步,拧紧眉头心急如焚叨念:“不行,她特意来找我,必要是有要紧之事,或许是她那位表哥又来胁迫她了,若我不去见她,不帮助她,她做傻事怎么办?”
念罢,他迫切向房外走去,只是他才刚迈出两步,后脖子被袭击,摇晃了会便昏阙在地。
白雀随后落到地上,恨铁不成看了眼昏迷在地的墨之倾,他紧咬牙根把昏迷的他拖往床边,嘀咕:“明知道那女人来者不善,就不能让我家主子省点心吗?”
等了许久不见墨之倾,听闻王府管家的说法是,他公务繁忙累得睡着了,那阎七只好先行回宫了。
她是特意来向他请教有关文朝会的事情,毕竟这事是从他这听来的,现在只能另外想办法咯。
回到皇宫已是日暮降临,昨晚忙着修炼,今天又忙着寻找华跌,现在归来不觉有了些倦意。
独自走在空旷的神道上,温柔的夜风徐来,如同柔软的丝绸轻拂在脸上,感觉十分惬意。
阎七微合眼眸,满带惬意伸展拦腰,感觉浑身跟着软绵绵的,恨不得就地倒下睡个天荒地老。
她沿着直线走了几步路,懒懒睁开眼眸,恰好一点绿色的萤光掠过,她触电般停止伸懒腰的动作,张大眸子顺着绿色萤光的方向瞧去,原来是一只萤火虫。
她顿时轻扬嘴角追上去,不知不觉追随着它来到了一个林子,林中一闪一闪的飞满了萤火虫,像漫天璀璨而流动的星星。
“呵……”阎七提起手来接住飞落下来的萤火虫,唇畔的笑容越发欢喜,莹莹绿光映衬着她娇艳胜花的容颜,格外灵动唯美。
一会儿,她忽然挑起指尖,把落在手上的萤火虫吓跑,脚尖轻踮,翩然展开双臂,袅娜的身段旋即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迎着浪漫的夜风,她挥动长袖螺旋起舞。
“呵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环绕整座林子,仿佛森林跑出来一只精灵在人间肆意玩耍。
原本在林子里散漫飞舞的萤火虫,被她这么一搅和,一下子热闹起来。
“呵呵……”阎七惬意地舒展双臂不停在飞舞的萤火虫里转圈圈,爽风肆意缭乱她的发丝,幽丽的萤光点缀她那雪白的纱裙,如在银河曼舞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