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七正想把耳坠摘下来,随后传来陌祁煊的声音。
“小七,进来。”
闻言,断手顿时暗了暗眸色,但很快又把情绪掩藏起来。
阎七下意识往屋子的方向看了眼,再转向断手浅笑道:“我先进去一下。”
断手急了急,连忙说道:“哎,你把耳坠摘下来给我,再进去也不晚。不过就是片刻的事情,他还等不及吗?”
“那好吧。”阎七再次提起手来,才刚准备把日月流星坠子摘下来,一阵凛风从后袭来,提起的手腕随后被握住,她讶然侧眸瞧了眼,原是陌祁煊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身旁。
她微愣,只见他的眼色十分复杂,三分责备五分忧急还有两分恐惧,仿佛他再晚一步,就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陌祁煊敛了眸色复杂的神色,拿下阎七碰在耳坠处的手,目光温柔,沉声道:“随我到屋里来。”
“喔……”阎七愣愣应声,看来,屋里似乎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断手暗了暗眸色,连忙说道:“七七,你不是说把耳坠借我一下吗?”
陌祁煊瞬间沉了半分眸色,看向断手,郑重道:“借不得。”
“为何?”断手盯着他,冷冷反问道。
嗯?阎七迷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流转,浓浓的火药味,怎么回事?他们是在为一双耳坠生气?
陌祁煊没有看断手冷厉的眸色,而是侧眸看向阎七,目光里透出三分责备,沉声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阎七眸光闪亮,一下子竟接不上话来,烫红了脸,怪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原来这日月流星坠子是他的定情信物,怪不得尽管不知道它的由来,但在内心深处总觉得很重要很重,甚至比性命还重要。
可是,当这断手的面说出来,真叫人不好意思。
她轻扯嘴角笑了笑,抬眸看向断手,稍带抱歉道:“那不好意思,这耳坠不能借。”
断手握了握拳头,下意识睨向陌祁煊,冷声责问:“七七到昆桐仙山已有两万多年了,为何我等从不知晓少尊跟我家七七,竟有如此亲厚的关系?”
“那个……”阎七正想解释,却被陌祁煊握住的手心,察觉到他不许自己说话,她只好沉默。
只是,她纳闷的是,为何断手对少尊的态度如此冷漠傲慢,甚至好像还带着三分警惕七分怨恨。
从前他提起少尊的时候,也并非这个表情,而是十分崇敬的。
难道,是因为少尊不许自己把耳坠借给他,他就生气了?
可是,断手并非这么小气的仙家呀。
陌祁煊上前半步,对上断手不友好的目光,覆手道:“此事,我的确有所欠妥,改天,我会到昆桐仙山跟你们说明白一切,在此之前,还望见谅。”
“是吗?”断手将信将疑打量了他两眼,敛了怒气,覆手给他回了个礼,轻笑道,“那我等在昆桐仙山恭候少尊大驾。”说罢,迟疑了会,他才扬长而去。
待断手远去后,阎七下意识把手摸到紫星坠子处,侧头看向陌祁煊,试探问道:“我这耳坠藏有什么秘密吗?”
陌祁煊在她看不见处,不由自主握了握拳头,侧目看她名澈的眸子,眼里的神色不变,浅笑问道:“为何这样问?”
阎七迟疑了会,抬眸看他深沉的目光,应声道:“我总感觉它里边藏着一股很特别的气息,像……像住着一个灵魂。”
陌祁煊松开紧握的拳头,轻挽她的纤腰,带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去,莞尔浅笑道:“嗯,里边有一个守使,守护你的,有灵性。所以,你切莫离了它,否则它会难过的。”
“我怎感觉,你在哄小孩呀。”阎七哭笑不得轻扯嘴角。
陌祁煊没有继续让她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转移话题,低声道:“你这丫头,每次过来,坐不到半会就独自跑到外面去,待会留在我身边。”
“我就知道,尽管沧海桑田,老娘的脾性终究不变。”阎七无奈吐糟了句,哎,那渎骁族的几位长老实在太过严肃,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冷着脸,完全没有表情,说的话,冷冰冰的,着实让她难受。
这不,她借口说对他们所谈之事不感兴趣,独自开溜么。
回到屋子里边,渎骁族里的八位长老,除了亦衢,其他七位都还笔直坐在位置上,严肃得似乎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阎七虽坐在陌祁煊身旁,但还是被他们的气氛渲染,跟着正襟危坐。
不多会,一抹红影出现在门口处,不,并非红色,而是大紫的衣服上绣了几大朵红艳艳的花,重点是,这一身夸张的衣服穿在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身上。
阎七默默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的容颜是像女人还是像男人,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冲上去将他狠揍一顿。
不一会儿,感觉有一阴影罩落下来,浓浓的胭脂味堪比那狐狸骚味,险些没让她打了个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