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男人听着这亲昵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了,此刻更是换上了一种怨毒的表情,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最后低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皮-文-秀,你得意不了几天的!这个女人你不配占有!你等着!”然后就匆匆的离去了。
门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恶毒的诅咒呢?皮文秀拥着女人进了屋,皮家二老都坐在客厅里等着。看到乔东鸽进来,皮妈妈可能还是有些生她的气,就故意看着电视不理她。皮爸爸就站起来问道:“鸽子你吃晚饭了没?你妈给你做的葱油饼我去给你拿来啊。”
女人赶紧夸张的叫道:“啊?我妈给我做葱油饼了?我最爱吃了啊!皮文秀,你看看你给我安排的鬼地方,忙的这一天下来中午饭都没顾上吃,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喝了一碗粥一直到现在,我都快饿死了呢!还是妈妈心疼我啊!妈妈,我爱您!”
说着,女人就扑过去在老太太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老太太哪里还绷得住,马上就笑嘻嘻的嗔怪道:“死丫头,饿死你都不亏!家里好好地热饭热菜供应着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住么!”
皮文秀看女人对他妈这么亲密,就幸福的笑着说道:“鸽子,你别看咱妈看到你架子哄哄的,其实你刚才没回来的时候,她一直念叨着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还亲自下厨给你烙饼,慌的不得了呢!”
乔东鸽抱着老太太摇晃着说道:“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了!唉!要不是这人多嘴杂的害怕影响不好,我当然是要天天住在家里让老妈疼了啊!”
老太太其实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乔东鸽又疼爱的要命,这几天明白了女人真是万不得已,乔妈妈又每天都会带蛋蛋过来,她也没耽误了抱孙子,其实早就理解、接受了她住在外面的事实了。不过老人要强了一辈子,架子总是要摆一摆的,此刻女人一通撒娇,让没有女儿的老太太十分受用,也就笑咪咪的站起来去厨房替女人热菜去了。
女人香甜的吃完饭刚放下碗,皮文秀就急忙拉着她要上楼,她还要挣扎着去洗碗,皮妈妈早就走过来笑道:“你们赶紧上楼说话去吧,你这会子不回来,秀崽都等得多了一条皱纹了,这些我跟你爸收拾。”
女人还不好意思想要坚持,皮文秀急急的说道:“哎呀,你赶紧走吧,洗碗重要呀还是前程重要?你今天捅下了这么大的娄子,我还急着审问你呢!”
两人上了楼,一关上房门,皮文秀就变了脸骂道:“死妮子是不是想一鸣惊人啊?我就昨天晚上看你实在太困了没有交代,你今天就给我弄了这么大动静出来?做英雄的滋味过瘾吧?我告诉你,当这么一天英雄,你是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乔东鸽看皮文秀眉头紧皱一脸懊恼的指着她骂,明白他一定十分了解刘欣枝这个女人的背景。她很明白此刻可不是争强斗胜的时候,就把舌头一伸避开了他的手指,把鞋子一踢就跳到了床上,脱了外衣歪在床头说道:“谁让你昨天晚上那么狠的?人家累了当然困了,又是谁让你心疼人家不告诉的?好啦,那现在你就说吧!”
皮文秀气哼哼的也走过来坐在了床边,伸手拧了拧女人的脸蛋说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妖精,到了这会儿了你还这么不在乎,你知不知道你捅了马蜂窝了!这个刘欣枝你知道是谁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跟你互换了地方去了新平吗?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柳园吗?”
乔东鸽事先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接受刘欣枝能量极大的事实,但是皮文秀以上责问她的这几句话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难道说这个刘欣枝跟皮文秀还有什么关系不成?难道说两个人的互调工作地点居然还有什么关联?
她傻呵呵的盯着皮文秀摇了摇头,满脸婴儿般的无辜。皮文秀看的是又爱又恨,但是事先决定的恨恨骂她一顿让她明白不能自作主张的心肠却软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生硬了。
“唉!你这个惹祸的死妮子啊!我为了斡旋你的事情费了多大的劲原本不愿意告诉你,可是你上任第二天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看来我真是不得不让你了解一下事情的内幕了!”他叹息着说道。
女人期待无比的等着他说话,看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她就伸手把坐在床边的男人拉倒在身边,让他舒服的躺着,而她则身子一翻伏在他胸口,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难道说我来这里上班你费了很大劲啊?我还以为这件事你办起来很容易呢!哼!你这个人呀就是这个臭毛病,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什么困难就喜欢自己扛着不告诉我,就不把我当成可以共患难的伴侣!”
女人说着就撅起了红嘟嘟的小嘴,皮文秀看的爱极,终于忍不住抬头亲了她一口,女人顺势把灵巧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主动痴迷的亲吻着他,这一吻就把皮文秀吻了个灵魂出窍,满腔的埋怨哪里还留得下一分半毫?
等女人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怜爱的伸手把女人揽在了臂弯里,语气平和的说道:“唉!当时我就告诉过你,J市为了稳定,坚决不同意将党政一把手一起换掉,可我心疼你去了桃园离家远,就动用了北京的一个关系给省委张书记打了招呼,这才迫使J市同意了,但是他们也因此提了个条件……”
“让前区委书记进市里当副市长对吧?那个姓王的今天给我打电话很套了一阵子近乎,说是托我的福才当上的副市长呢!”女人插口说道。
“哦?这个姓王的已经跟你联系过了?我告诉你,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最好保持点距离!”皮文秀一听就严肃的说道。
乔东鸽迷惘的问道:“为什么?我是觉得在市里有一个领导关系不错对工作没坏处的呀?”
“嗨!你懂什么呀?这个人的素质极差,平时在任上仗着是本地人,罗织亲信,排斥异己,挤兑同僚。最最是一个官场小人,你可不要被他的土包子外表给迷糊住,他才真真是一个小鸡肚肠、睚眦必究的小人呢!”皮文秀很少、不,几乎是从来没有用这么极度厌恶的口吻去形容、指责过一个人,他说到这个人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好像在形容一条蠕动的蛆虫,好像连提起来就玷污了他的嘴一般。
乔东鸽更加的惊讶了,但她没有接着问什么,静静地点点头等着皮文秀继续讲述。皮文秀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唉!鸽子,也许我让你去柳园真的是我这一生犯的最大的错误!你一上任我就总是心惊肉跳的,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这还没两天呢,就真的出了这档子事了!”
乔东鸽嘟着嘴嘟囔道:“真有那么严重吗?看你的表情好像我犯了多大错误一样!”
“那你知道刘欣枝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我们的嫡亲表妹!”皮文秀幽幽的说道。
“什么?”女人被皮文秀丢出的这枚炸弹给炸得整个人跳了起来,震惊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