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毕竟比什么都重要啊!如果不尽快找到儿子,那种锥心刺骨般的心疼一定会很快折磨死她不可!那么见到皮文秀这个信念就一定要达成,女人明白这就需要找关系了。
现在能够帮她达成心愿的人第一个就是刘正德刘书记,女人从刚才没有睡的时候脱口而出去找皮文秀,脑子里有恃无恐的蹦出来的人就是刘书记,可是此刻她有了足够的理智去分析整件事的时候,又越想越觉得找他不妥当了!
上次从省城离开的时候,刘正德虽然对她放手了,可是他对她那份执着的喜爱却依旧让女人心有余悸!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李大彪的妻子了啊,又怎么能跟以前一样为了达成心愿就再次违背自己的贞德呢?
想到这里,女人不由得愤愤不平起来!为什么男人给女人限定了那么狭窄的路,还要自相矛盾的用道德来限制女人如何走过这条路呢?但她愤慨是愤慨,现在正用火热的怀抱容纳着她的男人始终是她最可贵的依靠,为了这个怀抱永远属于她,她就不能不依照那个无形的准绳要求自己。
既然刘正德不能招惹,那么还能找谁呢?女人苦思冥想了好久,就在她近乎绝望,想要破罐子破摔的去省里闹腾,如果警察要抓就让他们抓去吧!
想到这里,警察身穿警服给她戴上手铐的情形浮现在脑子里了,但就在女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更加贴近李大彪的时候,一个也是穿着警服的人睿智而正直的形象就出现在她眼前了,她心里猛地明亮了起来,对明天的计划更加多了几分把握。
第二天一大早,几乎是一夜未眠的乔东鸽就睁开了眼睛,她小心翼翼的从李大彪的怀里挣脱出来,又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摸着黑走出卧房钻进了衣帽间穿戴整齐了就走了出来准备下楼。
“鸽子,你想干什么去?”没想到黑暗里有一个人低沉的问道。
“啊?你醒了哥?”女人一听居然是李大彪醒了,就有些意外的说道。
“哼!我要是不醒的话你是不是有打算瞒着我自己去做什么事情啊?死丫头,我们到底是不是夫妻啊?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自己行动呢?”李大彪昨晚睡得很晚自然睡得香,但他惦记着乔东鸽也就脑子里始终无意识的绷着一根弦,生怕她为了儿子做出什么傻事出来,所以睡觉的时候他一直紧紧的揣着她,等她一挣扎他就自然地惊醒了。但他并没有动,想看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当看到她居然真的一个人钻进衣帽间换好衣服准备溜走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乔东鸽知道独自行动的计划失败,她听着李大彪恼怒的声音,就撒娇般的低声说道:“哥,你跟妈昨天都折腾一整天了,我不是想让你们今天歇歇吗?”
“哼!少打马虎眼!”李大彪一伸手抱起女人回了卧房,把她丢回到床上,他也跳上床去靠在床头冷冰冰说道:“你说吧,你计划今天干什么去?是不是还是想要探望皮文秀打听他父母的藏身之处啊?如果是的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独自一人走了,就不怕我刚丢了儿子又丢了媳妇儿会疯掉吗?再有,你已经有了我这个丈夫又一个人去找皮文秀那个混蛋,你就不怕我心里别扭心灰意冷吗?”
乔东鸽愣了愣,她真的没想到李大彪居然把她的心思猜得这么透,而且也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敏锐,说话也是如此的尖刻。
她一阵理亏,再加上心里难过,就扑进男人的怀里捶打着他的胸口说道:“你明知道我的脾气,孩子找不着了就要了我的命了,我哪里还能考虑这么周全呢?之所以想要一个人去就是害怕你去了心里不舒服,哥,到了现在,你还是不理解我对你的爱吗?我去找皮文秀就仅仅是为了孩子,没有一点别的心思的,你又何必这样讥讽我呢?”
李大彪心里早就软了,但他依旧架子不倒的说道:“哼!我不喜欢你做什么事情背着我!只要我一天是你的丈夫,你就应当在我面前毫无隐私!”
乔东鸽的心里一阵不快,因为她始终觉得即便是亲近如夫妻,也需要有各自隐秘的空间,这个空间并不是指别的情感什么的,而是一个独立的思考以及与对方无关又无害的事情可以一个人独有的这么一种模式,但是她此刻心急如焚的想着孩子,哪里还有空跟李大彪讨论这个?就委曲求全的点头答应了。
李大彪终于不再生气了,乔东鸽详细向他解释了自己想去找皮文秀的原因跟理由,最终说服了他。
稍可,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天色已经微明,习惯早起的皮爸爸正在院子里转悠,看到两人走出来就说到:“你们俩是不是还要去找孩子呀?唉!你妈昨晚哭了一夜,就刚刚才迷糊住了,你们就这样悄悄走了,她醒了我怎么跟她解释?”
李大彪说道:“爸,您多劝劝我妈,就说我昨天半夜已经得到朋友的消息,知道皮家人的行踪了,今天我跟鸽子就是一起去找,让我妈安心在家休息就是了。”
两人赶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乔东鸽对李大彪诚挚的说道:“哥,我需要先去找方厅长,求他为我安排探望皮文秀的机会,这个人十分的正直,但是你跟我一起见他还是不合适,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你介意找个地方等着我吗?等方厅长批准了之后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去看皮文秀行不行?”
李大彪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了,只要你做什么事情心里有我就是了,我哪里就小心眼成醋葫芦了呢?你说吧,你在哪里下车?”
女人在街边下了车,好容易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小店,用人家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的说着什么,一开始好像并不顺利,她一直在低低的倾诉着、哀哀的啜泣着、苦苦的哀求着,说了好久,她终于好像达到目的了一般带着泪狂喜的挂断了电话。她转脸看着自从她开始哭就一脸不开心的看着她的那个店主,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了过去,慢慢的从脸上绽放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柔声的说道:“老板,谢谢了!您知道吗,我的孩子不见了,今天就是来找孩子的,所以……您是一个好心人,我祝您新年财源滚滚啊!”
那人一听乔东鸽居然遇到了丢孩子这么可怜的事情,又看她是那么高贵的一个女人,就不好意思起来,说什么也不要钱,但乔东鸽还是慷慨的放下那张钞票就出门走了。
她跟李大彪交代了一声就打车到了一家过年也不歇业的西餐厅走了进去焦虑不安的坐了下来,伸长了脖子看着玻璃窗外,终于,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有一个沉沉稳稳的文人摸样的人下来之后,车就有一次开走了。而女人也满怀希望的站起来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