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冷落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高考结束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让我忙得晕头转向,省去了应付他的功夫。
抽出空闲后,我才想起给褚江清打了个电话,约好见上一面。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早早来到,坐在位置上朝我招手,“苏扇,这里!”
小跑着坐在她身边,我端起面前的果汁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这才喘了口气,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行啦,你能记得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略微幽怨地说着,她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手册,“喏,这是学校发的填报指南,等过几天分数出来,你就在里面好好挑一个吧。”
收下放到一旁,我戳着杯子里的吸管,问,“你打算填哪里?”
想了想,她没说话,摘下蓝色眼镜,擦了擦镜框,才重新戴上,“我,准备报省内的S大。”
我笑笑,“为了躲避宋国北?”
早在高考前,宋国北就念叨了好久,要留在省城的F大读2+2的留学生计划,还不死心地蹿腾褚江清也和他报一个学校。
耸了耸肩,她说,“有一点这个因素吧,主要是因为S大的老师已经来联系过我,可以提供四年的奖学金。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能有补助是再好不过。”
呐呐地恩了一声,我说不出好不好来,只能表示无声支持。
“不说我了,你呢,打算留在本市吗?”
我点点头,“我准备报个学院,学设计。”
其实按照我的成绩,读什么都大差不差,只是对于专业这方面,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执着。
实现不了嘉仇设计大楼的梦想,我就选择一个室内设计的专业,帮别人构筑小家,替别人实现幸福。
对于我这个选择,褚江清是有点愕然的,不过她知道劝不动我,便也没有多浪费口舌。
闲聊了两句,她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钱陌远出国的事,你知道了吧。”
手里的吸管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溅起了一圈圈橙黄色的圆圈,层层荡开。
“……恩,知道。”
叹了口气,褚江清说,“那几天,他找你找得挺厉害的,四处和人打听,不眠不休的样子,看起来真吓人。当时我告诉他的时候,好像他正在收拾行李,结果话都没有说完就开车跑了。”
旷日久别,再次谈论起这个话题,说心里没有感触是骗人的,但是也让我恍然,短短几日,原来钱公子已经离我这么远了。
“就像你说的,他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牵扯太多……对谁都不好。”
整整一个暑假,孟若棠都没有来光顾过,倒是小邵会来两次,要么是送钱,要么是送药,其他的也是只字不提。
按照我的预计,我被本地一所普通的二本学院录取,一块大石算是稳稳落地。第二天我就去找了个兼职,一边赚点学费钱,一边打发漫长的假期。
忙忙碌碌间,假期过去大半,我辞去了兼职,开始在家里享受几天闲散生活。
一觉睡到半夜,我被空调吹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下楼找水喝。
刚刚走到一楼,我嗅到了一丝酒味儿,淡淡的浮在空气中,若有若无,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顺着味道闻过去,我在黑暗中慢慢挪步,蓦地听到一声呢喃,接着被凭空冒出的一只手拽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挣扎着摸到旁边的台灯,光亮刺得我和对方同时眯上眼睛。
挪开眼前遮挡的手掌,只见孟若棠躺在沙发上,长腿放不下,还伸了出去,整个人的呼吸间都喷洒着浓浓的酒气。
深深吸了几口气,我试图平复着被吓到跳得飞快的心脏,一边扣开他锁住我手腕的大手。
废了半天劲,我终于救出手腕,这个醉鬼力气大的可怕,而且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令人无法招架。
刚刚救出手腕,谁知道又被长臂一揽,整个上身都失守,被对方大力圈住。
脑袋搁在我的肩窝里,他习惯性地用嘴唇追逐着那层薄薄的皮肤,一张口,温热的气息和轻轻的啄动,让我痒得不行,蛇一样扭动身子。
“孟先生,你放开我,好痒……”
听到声音,他猛然张开一双灰眸,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执拗地抱住我,他不让我乱动,口中的呼吸慢慢上移,喷洒在我的耳廓附近,瞬间染出一片粉红。
“不放,不放开你……”
说着,他一个大力将我压到身下,反复念着。
“你来了……十多年了,你终于来了……”
无论我怎么劝说,怎么抗拒,孟若棠就是不听,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大力啃咬,几乎要将我拆穿入腹。
男人一旦红了眼,简直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势如破竹地强势进攻--大火瞬间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