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倾心里已经有主意,左看右看感觉玉离对了她的眼,循循善诱问:“玉离,写信之人能将玉合的笔迹模仿得如此逼真,一定是她亲近熟悉的人。你仔细想想,你妹妹除了你这个姐姐,在这宫里头和谁走得最近?”
苏纤纤已然脸色发白,没想到凤染倾三言两语引导,将板铁钉钉的罪证转移了。
她好想抢口而出:“玉离,你可得想仔细了?”但是碍于皇上在,也碍于凤染倾不按常理出牌,到底没敢再吱声。
玉离仔细想了一下,眸光一亮:“娘娘,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
凤染倾看玉离吞吞吐吐的,明白她的顾忌,玉离到底是个心善的人,虽然妹妹惨死了,也不想胡乱攀咬,怕自个的猜测害了那人。
她只得出言宽慰:“玉离放心好了,本宫答应你,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你安心说就是。”
“此事说来话长,奴婢的妹妹玉合先前在外头是订过亲的。”
玉离为了早日找到谋害妹妹的真凶,想着妹妹死了她独活也没意思,大不了是一个死,所以心一横道:“娘娘,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想再隐瞒。说起来,奴婢是罪臣之女,顾家原先也是官家,因犯了错,奴婢和妹妹走投无路,才会被发卖到宫内。妹妹玉合打小与钱家的公子钱长庚定了娃娃亲,因着顾家落了难,钱家也连坐受到牵连,钱长庚净了身,也是随后入了宫的。”
“钱长庚也是受了顾家的牵连,奴婢的妹妹打小与他有婚约,是以入了宫与他走得近些,有个缝补的活也会抢着替他打点好,而他在腾龙殿当差,也时不时对玉合百般照应。”
玉离郑重其事朝皇后娘娘磕了个头:“娘娘,说起来都怨顾家连累了钱长庚,入宫前他也懂些诗书礼仪,奴婢先前不说是怕此事牵连了他,奴婢斗胆相信娘娘一定不会冤了人去。”
凤染倾也是很意外,没想到此事还牵扯到腾龙殿去了?她不由得看陌离轩一眼,恰好皇上也朝她望过来,四目相对,陌离轩朝她微微点头,像是说腾龙殿确实有这么个人。
在一旁服待的小丸子早使个眼色,羽林军押着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太监送到凤染倾跟前。
凤染倾问小丸子:“这是钱长庚?”
“可不就是他,皇上看他一肚子墨水,有时候倦了会点他念两卷文书。”小丸子愤愤道:“回禀娘娘,哪知道小庚子这货不学好,竟敢借着腾龙殿的名头与别宫的太监聚众赌博,这才犯在奴才手里头。”
凤染倾禁不住感激的看皇上一眼,感觉犯在小丸子手里头的钱长庚像是皇上送到她手上的,但此时纵然有疑问,也顾不上这许多。
“玉离,你说的钱长庚可是此人?”
“娘娘,是他没错。”玉离捏着手心里那封信,直直的盯住小庚子,咬着嘴皮子艰难的开口问:“钱长庚,玉合死了,你说这封信是不是你的字迹,是不是你写的?”
苏纤纤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跪地的小郑子,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该死的小郑子,到底这事留下首尾没有,可千万别查到兰香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