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处处风景如画,依朕看,这风光最好的要数京都南门西街。”
夏傲天受着慕容珊行礼,话有所指:“朕前些日子逛南门西街时,还遇到一只叼钻的小野猫咬了朕一口,那真是一只有趣又贪财的小野猫,还诓了朕一锭金子去。”
慕容珊行过礼时低垂着头,暗自嘟哝了一回:“你才是野猫,不,是野狼,见人就啃的野狼。”
“哦,竟有此事?”
慕容逸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奇道:“都说这南唐地灵人杰,没想到一只猫不但敢咬北漠帝王,还找人要金子?一只猫怎么会要金子呢?这事说来稀奇。”
夏傲天戏谑的笑着,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慕容珊猛的一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扯了扯慕容逸的衣袖。
“二哥,一只猫有什么好稀奇的?”
慕容珊撇撇嘴:“前些天我在闹市,不知道是哪个商家没关好笼子?一只狼崽子蹿进闹市,追着我咬,若不是阿溪机灵,三弟这脖子差点被那狼崽子咬断了!”
慕容逸不知所以然,只感觉气氛真奇怪,北漠皇帝夏傲天一直没有册后?他还打算一力促成珊儿嫁入北漠去。
为什么珊儿和这个北漠帝一撞上,有火星子迸发出来?
说的不是南唐大好风光吗?
这两人一个说猫,一个说狼,越听越玄乎,将南唐的闹市说成是荒山野林,眼前活生生呈现出一片动物世界来。
慕容逸还没有来得及理清一头雾水,夏傲天挽起袖子,将手腕上的牙印露出来,意味深长道:“哪家蹿出的野猫这么狠?这伤口被咬了几天,这牙印子还在。朕要是抓住了她,有她好看。”
“二哥,是哪个商户的野狼乱咬人?”
慕容珊摇着慕容逸的手臂一脸委屈:“二哥替我做主,看到那头野狼,用剑将他割成十块八块,方解三弟心头之恨。”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
戏弄了他还理直气壮?
夏傲天加重语气:“野猫可恨,哪天朕抓到了,关到北漠后宫去,饿她三天三夜。”
“哼,野狼最可恶,等本公子抓到那只活剥了,剥下他的狼皮做衣裳,食其肉。”
“狼肉滋味美妙,逸王,让你三弟抓到那只狼后,一定要先剥皮,然后仔细尝尝狼肉的滋味。”
夏傲天目光不明的在慕容珊身上来回瞟,特别是那狼一样的光芒落在她脖子以下部分,再说剥皮吃肉的话,就显得暖味非凡了。
慕容珊自然也能听懂这混蛋话里话外占着便宜,脸颊不由得一红,气恼的哼道:“二哥,三弟乏了,歇息去。”
哈哈哈!
捉弄了慕容珊,夏傲天气情大好。
虽然慕容珊打算走了,某腹黑帝还是不打算放过人家,缠着慕容逸问:“逸王,朕看你这个三弟,生得细皮嫩肉如女子,若他是女子,一定温柔美貌。朕还没有册后,你南阳皇室中可有公主?”
慕容逸完全被弄懵了!
珊妹和北漠帝一见面为了猫啊狼啊,这就火拼起来了?
不过一听北漠帝问南阳皇室中的公主,大喜过望:“本王有一妹,名唤慕容珊,温柔娴淑……。”
狗屁的温柔美貌,这是在取笑她?
慕容珊气得直跺脚,死色狼等着,此仇不报非公主,等着本公主想一条妙计,将你整成一头死狼。
慕容珊回了入住的庭院后,搬起一个花瓶就扔:“死狼,臭狼,本公主砸死你。”
“喂,你这是怎么了?”
阿溪一个旋身,险险落地捧着那个花瓶才没有摔碎,惊出一身冷汗来:“我说,公主殿下,你有完没完?这里不是南阳皇宫,没有宠着你的皇上和二皇子,你这么砸下去,可是砸碎了南唐后宫的花瓶啊?”
“阿溪妹妹,我糊涂了!”
慕容珊被阿溪说了几句,才气恼的发现这里是南唐皇宫,朝着阿溪吐苦水:“好阿溪,今天那个北漠皇帝一见了本公主,就提起风光最好要数南门西街,还说那天逛街被野猫咬了一口,等逮住那只猫,关起来各种折磨……。”
“不对啊!就算那天他发现神算子是个女人,怎么知道那是珊公主你?”
阿溪有条有理的分析:“此事想来他是诈你,他最多有所怀疑,绝对猜不到那天的人是珊公主。公主的易容之术天下一绝,扮成神棍被发现了,并不打紧,阿溪才不信每次改头换面都能被他发现,下次咱们玩点别的,给他找苦头吃,以报他轻薄珊姐姐之恨……。”
“本公主也是一时被气糊涂了,遇到那个人真倒霉。”
阿溪出的主意,让慕容珊眼前豁然开朗,兴奋得拥着她夸赞:“阿溪真是个妙人儿,难怪我二哥张口闭口都是阿溪呢?”
“珊公主,你再取笑阿溪,阿溪可不理你了!
夏傲天逗弄了一下慕容珊,又与慕容逸寒喧了几句,这都敏郡主已经收拾出一盒子宝石,迫不急待上长春宫拜见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北漠国都敏郡主求见。”
春迎进来禀报,怕太皇太后不知道都敏郡主是谁?还在一旁解释:“是那位与瑞王殿下传得沸沸扬扬的北漠第一美人。”
太皇太后这几天在院子里晒太阳,将长春宫的大门闯开着,就是为了等这只撞入网的兔子。
现在这兔子送****来了,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哀家这长春宫好久没热闹过了。”
太皇太后让夏荷将她从躺椅上扶起来,然后吩咐春迎:“快,将北漠的都敏郡主请进来。”
长春宫一片花红柳绿,春色大好,溪池边还养着几只仙鹤,都敏群主越过小桥时,桥下流水潺潺,这几只仙鹤在溪边觅食鱼儿,那一饮一啄的样子,看在她眼里皆是妙趣横生。
站在桥上远远看去,一堆美丽的宫婢们围着靠椅上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都敏拜见太皇太后。”
都敏郡主行得近了,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皇兄在北漠时常说承太皇太后照顾,都敏听说太皇太后这几日身子大好了,此番来请安,不知道是否唠扰了太皇太后。”
北漠质子在南唐时,太皇太后顶多对那个质子不闻不问,说照顾这些话,其实是空穴来风。
不过都敏郡主借着这个由头来长春宫请安,正窃合了太皇太后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