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卿并没有将花阡陌送回桃林深处的花匠小屋,他知道,山林中暗藏的影卫和一直紧跟在花阡陌身后,监视着她一言一行的影卫是不会任由她轻易逃脱的。
较快脚步,他觉得还是很慢,于是,干脆运起轻功,飞身而起,向朝凰宫的方向而去。
此刻,朝凰宫里,熏香袅袅,有簌簌桃花瓣从雕着花的窗外吹进来,残花落了一地,暗香浮动。
夜绛洛怀抱着小包子神色凝重,蓄势待发。
只要花阡陌敢轻举妄动,她必除之而后快,决不留情!
晏君卿四平八稳落在朝凰宫前,好似谪仙降临,遗世独立,翩翩风雅,看到盘腿而坐托着腮帮子,抱着小包子凝望着大殿门口的夜绛洛,晏君卿微微一愣,眸中瞬间漾起点点温柔笑意。
“陛下,臣回来了。”晏君卿柔声细语,紫眸中蕴满了温柔宠溺。
这句好似从云霄之外传来的话,夜绛洛恍若等了几个世纪。
“咚”的一声巨响,她心中那块高悬的巨石落地了。
他平安无事,他平安无事……
也许是这块石头太重,压得夜绛洛瞬间没了力气,她遥望着晏君卿,眸中欣喜若狂,面上满是庆幸。
晏君卿欣然上前,稳稳的站在夜绛洛的面前,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平安无事,花阡陌也答应帮你治好脸上的伤。”
夜绛洛纤瘦的十指轻轻覆上脸颊,那里伤痕,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隐隐作痛。只是,每每想到她痛,晏君卿会心疼,她便缄口不言,一直强忍着。
晏君卿小心翼翼的将夜落茗放进桃木精雕的摇篮里,回转身,行至夜绛洛的身畔,柔声低语:“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许是听到了晏君卿的承诺,夜绛洛高悬的心平静下来,拉住晏君卿的手朝外奔去,眸中笑意满满:“我今天心情好,走,赏月去!”
一路狂奔着将晏君卿拽到桃花林,夜绛洛心情舒畅不已。
桃花繁盛而开,绵延十里,香气扑鼻,漫卷的桃花香之中夹杂着几许清淡的竹香,冷冽澄澈。
他肩头披散的三千烦恼丝,宛若月华,一袭素色白衣上几点丹青水墨似踏月而来,凤目流转,竹香浮动:“喜欢这里?”
“十里桃花芳菲尽,玉臂妖·娆尽春·情。”夜绛洛贼溜溜的黑眼睛蕴藏着猥琐扫荡着晏君卿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小爪爪早已控制不住,肆意翻飞着诉说着她内心的饥饿难耐,“相爷学贯古今,不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吧。”
晏君卿温柔的看着夜绛洛浅笑,面上波澜不惊,凤目低垂,“臣懂。”
“君卿,若入洞房这种俗事你不屑一做的话,那就不洞房好啦,野·战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啦!”女帝陛下厚颜羞耻无下限,口水哈喇流一地。
她慵懒的好似一只猫,蜷曲着身子躺在婢女提前铺好的临时软塌上,纤细白暂的皓腕撑着小脑袋。
瞟了一眼夜绛洛身下的软缎玉枕,晏君卿实在佩服她睁眼瞎的程度,那么明显的证据显示着她是早有预谋,她竟还能装出一副无辜退让的样子?
大概猜到了野·战的意思,晏君卿心里难得的一紧。
“陛下,想要吗?”被夜绛洛死拉硬拽坐上软塌,晏君卿的脸颊上闪过几许红晕,柔声道。
“嗯……想!”面容无辜的说着的同时,小狐狸的爪爪以光速塞进晏君卿素白衣衫内。
如此这般还觉不够,还猛地前倾在晏君卿性感薄唇上轻轻一啄,随即,****得逞的猫一般贼笑。
突如其来的,一向刚正不阿的晏君卿不但没有避开,反而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夜绛洛搂入怀中,削瘦的下巴慢慢厮磨着她乌黑的发,诉说着心底的爱恋。
“君卿,其实我好怕……真的好怕……怕花阡陌再次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只要你去见她,我都会觉得坐立不安的……”感受到他的温暖,夜绛洛八爪鱼似得黏在晏君卿的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她在看见他平安回来后,才迫不及待想拥有他。
让他用身体告诉她,他是平安的,他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她怕,是真的怕,这个银发飘然的男子,犹如谪仙般的存在,追逐者太多,她累了,在为他迎战了无数人后,累了。
“臣在,臣一直都在。”晏君卿的话未毕,就感觉到怀里这只危险的小狐狸正不安分的撕扯着他的衣衫。
他低头着看着怀里的小狐狸,纹丝不动,任由她扯动他的衣衫,褪去一袭白衣。
银丝流动,倾泄如瀑,眨眼间他便与她坦·呈相对,凝脂般素白光洁的皮肤因为夜绛洛的笨手笨脚而泛起点点胭脂般的红。
“君卿,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生相缠……死相随……”
夜绛洛在他的耳畔呢喃自语,眸中满含深情,一个用力,推着晏君卿缓缓躺下。
天地之间,两具素白的躯体交织缠绕,相互倾诉着苦苦的思念。
他轻撩她耳鬓的发,吻上她玫瑰般粉嫩欲滴的唇瓣,唇齿厮磨之间,舌尖交缠,攫取着彼此的温暖。
晏君卿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笔直的脊梁摸索而下,须臾之间便到了她粉翘的臀·部,轻轻一捏,他翻身而上,如雨点般的吻便全数落在她因欲·念而绯红的凝脂肌肤上。
夜绛洛也不示弱,一双早已按耐不住的手肆意的在他身上摸索,感受着他因她而起的火热,心中暗喜雀跃不已。
“绛洛,我爱你……”涫发的玉簪早已掉落,三千如洛素发与青丝交织缠绕,难舍难分。
他感受着她的紧·致与湿·润,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停不下来!
清冷的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钻出来,流泻一地风华,簌簌桃花,婀娜如云。
终于,在她****着抱紧他的腰际时,他竭尽了力气。
她,沉沉睡去,依偎在他怀里,夜风微凉,他却温暖无比。
夜深时,晏君卿起身,动作轻柔的抱起睡得正香的夜绛洛,步伐矫健而沉稳的朝朝凰宫而去。
朝凰殿的门前,颜念青衫飘飘,略显单薄,屹立与夜风之中。
怀里是笑得紫眸弯弯的夜小包,她很是喜欢颜念,伸出胖乎乎的小爪爪想要抚摸颜念的脸。
看到怀抱着夜绛洛的晏君卿,颜念微微一愣,深沉如墨染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莫名的情愫自心底延伸。
他清楚的看到夜绛洛衣衫略显不整,即使沉睡了,脸上依然有不自然的红晕。
这么明显,即使呆瓜也能看出来刚才发生过什么。
晏君卿同样看向怀抱着夜落茗的颜念,脸色淡漠,轻轻一扫,不禁使人感觉似有冷风呼啸而过。
“见过相爷。”颜念翩然而立,眸色清寡,仿若夜间徐徐绽放的一株雅致的玉兰。
虽然晏君卿和颜念一左一右,同样贵为丞相,只是,这左右还是有区别的。在以左为尊的南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俨然只有晏君卿一人而已。
果然,在夜绛洛的心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
“夜深人静,颜相似乎不该出现在宫闱内了,难道不知避嫌两个字吗?”晏君卿目光微寒的扫了一眼颜念,。
听到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问话,颜念的嘴角闪过几缕苦笑。
是啊,这深更半夜,他怀抱着小殿下屹立与朝凰殿的门口却是有伤风雅,实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