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走过来呢?为什么偏偏要从他们的中间横穿而过?是故意的?应该是故意的吧……
嗯,大概是故意的,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凌子良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退避三舍,以迅捷勇猛的速度逃之夭夭。
这一次,好生例外……以为躲在柱子后面他就看不见了?
他又不是晏君卿,又能隐藏气息的绝顶内力,别说躲在柱子后面,就算埋起来他都可以感觉到!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偷看自己?
心中实在是想不通,但孟弦那般聪明狡黠的人,已然明白凌子良是有意从他和颜念中间过去的。
吃醋?
不像……
那,就是有点吃醋的预兆吗?
心中窃喜的同时,孟弦心中愤愤不平!
凭什么呀!我当初对你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可是宁死不屈,顽强抵抗,现在反而有意在我眼前晃悠了,我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颜念淡笑如风,虽不明白凌子良所为何事,到底为什么要做如此不礼貌的行为,可他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陛下和相爷的事情,从心底来说,他还是崇敬相爷的,而陛下,他更是忠诚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南晋女帝,一个是南晋的顶梁柱,任是哪一位,都是不能有事。
他虽孑然一身,专攻朝政,可对相爷和陛下的情况也是有所耳闻。
听闻晏君卿今日身体不适,听闻凌子良深夜潜入朝凰殿,听闻孟弦医术高明,所以,他便只身前来,只为说服孟弦帮助晏君卿和陛下。
此事早已不能在推脱了,陛下毒发几次他都是知道的,虽不知相爷是什么情况,但听闻之间,还是比较严重的。
“孟公子,你与陛下有过节,但请你交了颜念这个朋友,出手相助。”颜念的声音淡漠清寡,可语气之中却带着些许的恳求。
他清雅卓绝,淡然如风的眸子深沉的凝望着眼前这个名为孟弦美丽男子。
不见孟弦不知道,这天下间真的有明艳如彼岸花妖的男子。
孟弦同样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清雅玉兰隽秀淡然的男子,莫名的好感从心底翻涌而出——面对颜念这般谦卑的人,很难让人厌恶。
孟弦笑容满满,直视着颜念的眸子,故意不去理会凌子良。
对夜绛洛的恨意还是让他断然拒绝,拒绝的原因之二,便是凌子良。
凌子良,你不是担心夜绛洛和晏君卿?你每次都为了他们来求我,我可有一次不曾答应?我可有一次驳你面子?
我孟弦论长相绝美,武功绝顶,医术高明,哪一点差比女子差?
你明明心里有留念,明明去了客栈,为什么避而不见!
好呀,既然你躲我,不想见我,那我就当没看见你好了!
反正!你也不想让我看见!
如此愤愤不平的想着,孟弦的面上挂着满满的笑意,话语却肯定坚决道:“不行,我是坚决不会救夜绛洛的。”
听到孟弦的拒绝,颜念的面容闪过担忧与无可奈何,他默默的垂下头去,良久,再次鼓起勇气,劝说着:“孟公子,人命关天,你医者父母心,怎能视而不见呢?”
“我又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的,为什么要救?何况,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我担当不起,死在我手里的人可比我救的要多得多。”孟弦干脆利索的回答着,语气坚定异常,丝毫不带感情。
虽然心底对颜念有好感,但他要的是凌子良的乞求,而不是他颜念的,所以,等不到凌子良,他断然是不会答应的。
而这时,凌子良正在街头的转角摩拳擦掌,咬牙切齿,抓耳挠腮,好(hao一声)头发,挠墙皮……心中愤愤不平!
怎么回事?
这个孟弦,最近因为他的离开眼睛哭瞎掉了吗?
怎么会看不见!
明明是从他的面前走过去的呀!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凌子良仰天长啸,愤怒异常,盯住颜念与孟弦的身影,两眼直冒火!
红色的衣衫在风中飘舞,天空骤然大变,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不行,他怎么可以没看到?
要不……再试一次?
嗯,对再试一次,说不定他们是说得太入迷了,所以才会没看见的!
这个死男人,怎么这么不检点!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勾·引南晋当朝右相,有没有王法啦?
我凌子良念在曾忍痛与你同·床共枕的情分上,必须提醒提醒你——你那张脸是怎么祸国殃民自己一点都不知道,顶着那张脸还到处招蜂引蝶,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这样想着,凌子良十分不怕死的再次昂首挺胸,阔步而前,径直的靠近,靠近,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