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念没有拿回衣服,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清冽的目光定定,里面似乎绽放出一缕幽光:“没事,我不冷,你再睡一会儿吧。”
闻言桑七七便也只好点点头,接着放松身体般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继续闭上眼睛,没多久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这边凌子良又看着孟弦掏出来的药丸,疑惑了半晌终是没忍耐住,于是开口:“等等,上次你不是说你身上只有三瓶药吗,那么上次的迷药,和这次的药丸你从哪里拿出来的啊?你是在说谎?”
孟弦一愣便只好开口解释起来:“我上次不是和你说我还有一个毒药吗,上次的那个就是,至于这个药丸不过是顺手拿的。”
凌子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便又一次开口:“那…不是迷药吗?”
孟弦有些无奈,浅笑着回答道:“不,这不是迷药,是毒药,看似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让人昏睡,但其实当人醒过来之后就已经中毒了,七日后毒发身亡,除非我给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哦……那你还有没有啊,给我点啊,好厉害啊这个药。”凌子良沉默了一会瞪着眼睛说,说着还动手翻了翻孟弦的衣服。
孟弦也只是随着他胡闹,沉默一会儿也只淡淡的开口:“现在没有了,我只带着一瓶,你要是要我下次做给你好吗?”语气颇有些宠溺,凌子良却依旧毫无察觉。
颜念见桑七七睡着了,于是也轻轻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待到天亮的时候再走,那二人也点点头,坐在树下闭眼假寐起来。
一夜到天明,不知不觉中连绵的鸟鸣声乍然响起,起伏不绝而愈发清脆,这才将这一行早已精疲力尽的人吵醒。
最先醒的竟然不是颜念和孟弦,桑七七这类睡眠本来就不怎么安稳,容易醒的人,兴许他们都是太过疲惫了,让凌子良抢先醒了过来。
“世子爷果然厉害,最早起来。”凌子良一副自己很帅的模样,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随后看着还没清醒的孟弦,伸手就拍拍他的肩膀,孟弦原本也并不入眠多深,被这么一拍也立刻清醒了过来,而凌子良这会儿离孟弦太近,看着孟弦那美得无与伦比,轮廓分明的脸颊,整个人都有些快要发烧。
“孟弦,你……你饿不饿?”凌子良一口口水噎在自己的喉咙,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他的眼神乱飘,原本是注视着眼前的人的眼神竟是突然不敢与孟弦对视起来。
“子良?我们回宫再吃。”孟弦噙着笑,眼中还带着一些朦胧,水波荡漾,他那唇润得似乎天然的玉一般温润,带着果冻与冰块的质感。
“这里没有果子可以摘着吃吗?”凌子良抬头仰望起来,那葱葱郁郁的树叶遮住了清晨的阳光却又在叶隙见漏出了星星点点的,清澈的光芒,看起来一切都像是受到了魔障,却又那么清新。
孟弦一见此情立刻站起身,毫不犹豫地伸手就敲了一下凌子良的额头,看着凌子良吃痛的模样,他又有些无奈的摆出神情伸手挽住凌子良的手臂,“这种野果也只有你能提起兴趣吃。”
“喂喂喂!你这什么意思呀!看不起世子爷吗?世子爷这叫一视同仁!这里的野果怎么了?还不一样是果子。”凌子良显然是不满孟弦那举动,他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瞪着孟弦的时候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孟弦的脸庞,想着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偷袭,才能够反击孟弦。
可他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孟弦的武功太高,他再怎么也没有优势。
“呵呵……”孟弦看着凌子良那一脸不满的样子,却没有注意到凌子良那种打量的目光,他伸出手就对着高耸的树,手指微微一弹,上面似乎什么也没有,可又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击中了那青涩的果实。
果实往下落得巧,正好被孟弦接住,他小心地掂了两下,那白皙的手指在青绿色的果皮上显得尤为诱人,凌子良第一眼看到了那果实,第二眼看见了那双手,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伸手要过去接。
“这个果实不能吃。”孟弦却是没有应了凌子良的想法将果子递给他,而是轻轻一捏两指,就将那果实分成了两半,里面的果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而孟弦直接将其中掰出了一块,捏了一些果汁在草地上。
转瞬之间,那草竟是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干枯发黄,没一会儿便没有生命力了。
凌子良看得目瞪口呆,他怔怔地半张着自己的唇,看着那情景,最后一把伸手抓住孟弦的手,又猛地抖动孟弦的指尖,让他手中原本还抓着的两半果实纷纷落在地上。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怎么还敢拿着!”凌子良小心翼翼地捧起孟弦的双手,仔仔细细的看着,似乎已经将他浑身上下都打量了遍,在确保孟弦真的没有中毒之后,才放下心来。
颜念在吵闹中悠然转醒,他微微睁开自己的眸子,看了一眼靠在树干上的桑七七,竟是还没有清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对着孟弦开口:“请务必跟随颜念回宫,救治明相。”
孟弦看了一眼凌子良,又看了一眼颜念,随后微微点了头。
“桑姑娘,听得见我说话吗?”颜念又半蹲在一边轻柔的拍了拍桑七七的肩膀,桑七七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脑袋从一边侧到另一边。
“颜相……七七马上就起来,稍等一下。”桑七七觉得自己的脑袋生生的疼着,她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东西竟是发花,她这坐着都觉得头晕目眩,更别提待会儿能不能站起来了。
“颜相……可否再等七七一会儿……就一会儿……”桑七七又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微微动着,而唇也似乎念念有词,可却让人听不出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似乎是咒语一般的东西。
过了不一会,从林中飞出一只蓝鸟,蓝鸟衔着一束翠绿的嫩草在空中盘旋,紧随飞鸟身后,跟着一只奇怪的生物,循着蓝鸟口中的嫩草向前,这只走过来的四脚生物通体被毛,毛发长且丰富,纯白的毛色一尘不染。
乍眼看去,这只生物颇似绵羊,越比绵羊要高大许多,颈长而粗,仿若骆驼,可却无驼峰,体背平直,尾部略短,微微翘起,四肢较脖颈更显纤细,这种体态明显是这四人从未见过的。
这只仿若没有驼峰的却穿了羊毛外套的骆驼渐渐靠近,四人更能看清它的相貌。
这生物的头相对较小,头上无犄角,被毛相对较少的耳朵鹿般直立,更像是硬生生插在粗壮脖颈连接的头上,面目眼鼻稍稍集中,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萌呆神情,略显滑稽,很是讨喜。
看着逐渐靠近的奇怪生物,颜念微微颦起眉头,孟弦疑惑而警觉的观察着它的行动,凌子良更是睁大了眼,见这古怪东西的样子,更是既兴奋有慌张,那奇怪的生物考的更近了,凌子良激动得喊着:“这……这这……这是什么生物!”
“啊……可能……是羊咩与骆驼的产下的后代……吧……”孟弦半张了口,净给了凌子良一个如此奇怪的回答,毕竟他也没有见过面前毛茸茸的这只大块头,依它似羊似驼的形态来看,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只见那奇怪的生物走到桑七七的近前,恭敬般的俯下头,桑七七解释道:“虽休整了一夜,可七七现在略感头晕目眩,恐怕无法赶路,状态实为不佳请颜相谅解,刚刚七七刚刚借飞鸟只目,巡视了此林,控制了飞鸟引出这只生物,载七七返会宫殿。”
“野马太过放纵,虎狮野性颇高,只有这只似羊非驼的生物,体型相当性格温柔,经过一夜休整,应该还有余力控制着它驼七七一程,虽然不知是何种生物,样子也古怪了点,看起来也还算很可爱的。”桑七七撑了撑虚弱的身子,解释道。
“可是……这生物你我四人都没见过,古文也没有记载,让人觉得无害的生物反可能会更危险,它会不会有问题?”孟弦依旧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生物,可生性好奇的凌子良已经跳到了它了面前,伏在这憨态可掬的生物面前。
凌子良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对望着这生物的大眼,这生物也睁漆黑的眼球好奇的望着凌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