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和我差不多高,但是身材极瘦无比,一张脸更是和常人大不一样。
他的下半张脸从颧骨开始就极为消瘦,下巴更是尖的不行,甚至比女明星的脸还要更像‘锥子’。而且男人一双三角眼,黑眼仁儿少白眼仁儿多,看人的时候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显得很奸邪。他的一口牙也往外突着,嘴唇根本就包不住他上排的龅牙,说话时黄色的板牙直呲出来,很是难看。
看到我一直在看他,男人嘿嘿一笑,尖着嗓子冲我说道:“兄弟,快进家里吧。外面儿凉。”
他对我倒很是殷勤,丝毫没有刚刚面对樊皖的时候那副不屑的样子。进屋之后我看到男人家里十分的破旧,桌子椅子也都很有些年头了,人一坐上去就咯吱咯吱的响。
男人让我们在客厅的桌子上先坐一会儿,他问我是不是饿了,说要给我端点儿吃的出来。樊皖一听就恼了,冷冷的说了句:“不用。”那男人却没把樊皖的话放到心里,他走进厨房烧起大锅炉,不一会儿的功夫端了一盆肉汤出来。
我的确是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了,但是那盆肉汤看着很是混浊,棕色的汤汁里漂浮着一快快儿不规则的肉块,那些肉块儿上有的还黏连着没有拔干净的毛,十分的恶心。我根本没有胃口,就冲男人摆了摆手说不吃了。
男人又劝了我好几次我都不愿意吃,只是说马上就天亮了,我到村里的小店里去买点吃的就好。男人却不依不饶的直接那碗给我盛了一小碗儿,连着一块干巴巴的馒头一起放倒我面前:“乡下没啥好东西,这村也没多少人了,你想买别的都买不着。饭我留在这儿,你饿了自己就会吃的。”
男人说完就离开了,他走之后我连忙问樊皖林欣然在哪儿,他们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樊皖叹了口气,指着那碗肉汤:“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炖的汤吗。”
我摇摇头,樊皖用筷子在汤里翻找了一会儿,夹出来了一块儿较大的肉块儿。
我看到那个肉块儿上还连带着一根很小的爪子。那爪子和筷子差不多粗细,爪子尖儿缩成一团,四根细小的手指头都已经被煮烂了,露出皮下的白骨来。
“这是黄鼠狼。这男人一家都被黄鼠狼盯上了。你看......”樊皖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我看到他的胳膊内侧有一片拳头大小的圆形伤口。那片圆形伤口中纵横交错着无数小小的抓痕,每一下虽然都不算太重,但是无数抓痕交叠在一起,有一些重复被抓伤的地方的皮肉已经外翻,几乎能看到皮下淡黄色的脂肪层了。
如果单单只是受了伤的话,樊皖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比这更重的伤他也受过。但诡异的是,樊皖的伤口里面生出了一层稀疏的绒毛。
那些黄毛儿是从他的血肉里直接长出来的,虽然长的不多,但是每一根毛发都很粗很长,比我们正常的头发要粗上两三倍。我看到樊皖伸手捏住了一根黄毛,然后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