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断剑,我心中一喜,我想要挥剑斩向侨水月,锋利的剑刃划破长空,在我身前划出一道半圆来,在剑锋达到制高点的一瞬间,我看到原本在念诵经咒的阿坤突然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将侨水月护在了身后,紧接着我的剑斩下去,在那个瞬间,我依稀看到断剑好像陡然变长了一截儿。虚空之中多出来的剑梢由一片盈盈白光凝成,光芒勾勒出了完整的剑刃。
那一片白光出现的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热量猛的全涌到了断剑的剑柄之中。
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妙,断剑像是将我身上的热气和力量都吸收干净了一样,留给我的只要无尽的寒冷和疲惫。本来很是趁手的断剑突然变得沉重不堪,我再也没有力气单手持着剑,双膝一软,我就遮样跪倒了下去。
同我一起栽倒在地上的还有阿坤,他本就受伤,又中断了降头术,反噬使得阿坤吐出了一口黑血。在我最后的一点意识里,我听见侨水月的哭声。
之后,我又一次坠回了那片黑暗里......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自己在一个医院里。
这医院很是简陋,我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开裂,甚至有一大片墙皮都剥落了,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水泥涂料来。见我醒了,旁边守着我的几个人如临大敌的站起来,我看到最前面的是那个善用弓箭的苗疆男人,他很后站着那个会说中文的年轻人。
我愣了一秒,随后记忆猛然浮现。
我记起了地窖中发生的一切!
现在我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一想到我竟然用断剑对着侨水月和阿坤,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个耳光。而且我也根本记不清最后断剑有没有砍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了,如果砍下了,对他俩的伤害我怕是永远都弥补不完了。
“侨水月,她怎么样了?”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稍微一动,我就感觉身上的关节和肌肉都剧痛无比,尤其是左肩和左臂,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事,但是里面的骨头却像是被人打碎了一样的疼。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身子一晃重重砸回床上,身上盖着的被但也滑落到了床下。
“你,别乱动。躺着,躺着就好”年轻人显然很害怕我,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是同样,四五个人中只有那个善用弓箭的男人敢过来将被单重新盖回我身上。
我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谢谢,那个年轻人见我已经清醒了过来,对我的恐惧也少了很多。他凑过来低声告诉我,侨水月没事,但是另一个男人伤的很重,腹部和肩膀上都有一处致命伤。
他口中的那个男人肯定就是阿坤了,腹部的伤是阿娅造成的,那肩膀上的致命伤就是我造成的了?
我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年轻人看我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连忙告诉我那人还没有死,他被侨水月连夜送到城里的医院去了,但侨水月害怕我醒过来之后意识仍然不清晰,还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没有带我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只将我留在了苗疆村子附近的一个小医院里。因为我身上几乎没有外伤,所以医生护士都被遣散,只留下了几个苗人守着我。
我忙问兽尸蛊胎呢,年轻人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啥,啥胎?”
“就是那个大蜘蛛啊。地窖里的蜘蛛,像人那么大的,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那人听到有像人那么大的蜘蛛后一脸恐惧,他愣了一下,告诉我他们都没有进入地窖,当时他们害怕会有邪物继续入侵村子,所以在村中守了一夜。在天亮之后,人们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儿从村外跑了进来,她抓住一个人的手就将他往村外拖。那些苗人从未见过这个小女孩儿,而且女孩儿的衣着打扮跟时节完全不符,他们就有些恐惧,以为是邪物。
直到女孩儿说出了在玄关镇里发生的事,并叫出了我和侨水月的名字,苗人们才将信将疑的跟着她去到了玄关镇中。
进入玄关镇后整个村子里已经没有活物了,到处都是蛛丝茧和被撕裂的人的尸体。在一个荒废的院落里,人们发现了正在把阿坤拼命往地窖外面拽的侨水月。侨水月没有让人们进入地窖,她只是以此将地窖里的阿娅和我送出来,之后就让人用石板牢牢封死了地窖。
听到这里我明白过来,一定是侨水月不知如何处置兽尸蛊胎,所以暂时把它封在了地窖里。
但是,穿过阳光去找村民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