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在赵梦桐近乎惊愕的目光下，简凌将头磕在了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不止是赵梦桐，就连一旁来往的佣人也都看到了。
但简凌在聂家的生活一向如此啊，从来都没有太高的地位，各种委屈也都受过了。
简凌额头上还有残留的血迹，这会儿新伤旧伤重叠在一块儿，额头上像是绽开了一朵雪莲花一般。
看着简凌一下又一下从容的磕头动作，赵梦桐的心中不禁感慨，时光真是好东西，能够将一个人身上的棱角全部磨平。
谁能想得到，这是曾经骄傲无比的简凌？
“请聂先生签字，请聂先生签字，请聂先生答应我的离婚请求……”简凌的口中基本上都在重复着这几句话。
客厅内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聂梓航没有出声，赵梦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
半响之后，在简凌几乎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聂梓航终于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的末尾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赵梦桐在想，是自己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聂梓航在签字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稍微凝重呢？就好像，在离婚协议书上落下签名，是一件多么让他费力的事情。
但很快赵梦桐便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通，现在简凌跟聂梓航都要离婚了，她该高兴才是，何必想那么多？
“谢谢聂先生。”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简凌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将这份离婚协议书紧紧地拿在手中：“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培养感情了。”
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是却藏着无尽的心酸。
她就是这么没用，直到如今，她还是没法无动于衷地看着聂梓航跟别的女人来往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