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被护士们推到病房里,这是一间单独病房,是吴蔼琴利用特殊关系搞下来的,市人民医院是南都市第一医院,患者巨多,平常人要想弄间单独病房比登天还难,除非此人享有“特权”,譬如市委市政府的重要领导患病住院的话,才可能有此“特权”住这样的单独病房,这样的“特权”相当于银行持卡的VIP,一般患者若想住这样的病房,除非祖坟上冒出青烟。
吴蔼琴只打了个电话,就把病房的事轻易搞定了,市人民医院院长亲自到住院部安排,把这间平时很特殊的病房让给了郑东,“吴总,不好意思,怠慢您了,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谢谢,麻烦您了。”吴蔼琴同院长握下手,淡然地送他出病房门。
院长恭敬地摆手,“吴总,您留步。”
“嗯。”吴蔼琴谱摆得特别大,淡然地目送院长离去。
郑东依然是昏迷状态,吴蔼婷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望着他肿红的脸格外心疼,泪水哗然而下,她很是内疚,后悔没听郑东的话,这次的教训特别大,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叛逆了,这次她若是听了郑东的话,与明智强一道回公司,那么不可能会发生被人绑架和要挟的事。
明智强也有责任,为了早餐店老板找的那11.5元钱没有跟上吴蔼婷回公司,导致发生这种痛心疾首的事情,他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一个人坐在大门旁的值班室里捶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悔恨不已,恨自己太小家子气,恨自己渎职把人弄丢了。
“Ladies and gentlemen, good morning,The second process under the order,……”
“先生们,女士们,上午好,下面进行订货会第二项进程,……”
小小中英双译,订货会在她的主持和公司职员们的精心配合下办得很成功,这个会场也真是庞大,竟然能容下好几千人,这次订货会参与人数2862人,几乎全国每个市县各一个,入账资金2862人x30万,总计约8.6亿,长青集团生产的养生酒属于全国酒市场的热销产品,在全国各大小市县享有盛誉,可谓供不应求,经销商和代理商都乐意维持和争取长青集团养生酒的经营权和代理权。
对于这么一大笔资金,郑东早有安排,指示冷知然负责保管,吴蔼琴深怕资金上再出问题,完全同意郑东的做法,狠心地把严关西T出局。
严关西已经失踪,但吴蔼琴和郑东等集团人事都还不知道他失踪了,全以为他是因为赌气撂挑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吴蔼琴基本上把他从心中抹去,他参不参加订货会根本无所谓,那天郑东向她提出冷知然负责财务的事时,吴蔼琴内心中无比窃喜,当时她同意郑东的请示后,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钱啊,真是害人的东西,因为钱,人与人之间的一切感情都没了。”
郑东当时只是淡然笑笑,没做过多回应,这种现象他见多了,觉得根本不足为奇,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利益之下,谁都可能背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只不过是心理底线的高低不同而已,只要筹码够了,任何人的心理防线都会崩溃,这根本不是道德还是不道德的问题,这是人类共同的劣根性,谁也难以保证欲望的闸门不使之道德决堤。
订货会散场后,小小打电话过来,请示吴蔼琴接下来的事宜,吴蔼琴指示小小全权负责安顿经销商和代理商,“你辛苦了,安顿好大家后,你回去休息。”
“是!”小小到现在还不知道郑东受伤的事,到现在为止长青集团的人事都不知道郑东住院了,吴蔼琴不想人们前来郑东的病房打扰,把消息藏得很实。
“郑处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散会后,刘俊东把冷知然拉到一边说话,“看今天这情形,太不正常了,郑助身为筹办会主任,理应出席的,他那是叫什么情况耽搁了呢?”
“这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跟郑处,他一直不都这样吗?来无影、去无踪,可能被什么事一时绊住了吧。”冷知然因为订货会资金上的事,一直顾不上去琢磨郑东缺席的事,即使郑东没来订货会现场,冷知然也觉得不奇怪,她很相信郑东个人能解决一切问题,在冷知然的心目中,郑东就是她的“英雄”,相当于人们说的“男神”。
“你心真大啊,我预感不好,眼皮老跳。”刘俊东不满地瞟冷知然一眼,随手按下闪动的右眼,为之叹息一声,“哎,先这样吧,你务必把资金保护好了,让银行先把这笔庞大的资金冻结起来,在郑处没出现之前,谁也不许动这笔资金,包括长青集团的总裁吴蔼琴。”
“嗯,你放心吧,我马上去办。”看刘俊东沉重的表情,冷知然不敢掉以轻心,“这笔钱若是整丢了,卖了我也赔不起。”
“呵呵,你卖不到这个价钱。”刘俊东揶揄她一句。
“那是,我若能卖到这个价钱,早就卖了。”冷知然很不爽地瞪他一眼,“你忙去吧,我马上去银行把资金办妥。”
“嗯,去吧,注意安全。”刘俊东叮嘱她一句。
冷知然走后,刘俊东打手机给吴蔼琴,“吴总,我是安保部的刘俊东,请问郑助和您在一起吗?我有事向他汇报。”刘俊东借题发挥。
病房里,吴蔼琴深看昏睡的郑东一眼,“你过来吧,市人民医院1201病房。”
“啊,你们在医院呀?”刘俊东顿感不好,心急地发问,他和郑东不仅仅是同事中的上下级关系,还是一直要好的铁哥们、铁战友,“郑助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发生了一点事,你过来吧。”吴蔼琴淡然说。
“好,我马上过来。”刘俊东划掉手机,拔腿就像会场大厅的外面大踏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