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晴与山狼的压抑气氛持续了十来分钟,中间谁也不理谁,两人顾自洗着酒瓶子,山狼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暗中留意刘雪晴脸上的表情变化,刘雪晴慢慢觉得自己也过分了些,不该那样小气,她转头看山狼一眼,正巧与山狼的目光相撞,刘雪晴赶紧把眼神收回来。
“刘姐,我看你不应该做这样的活,以你的相貌和才情可以做做比较体面的工作,不应当吃这样的苦,随便换个工作也比干现在这个强,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心里很苦,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是从外地嫁到南都来的吧?”
山狼没话找话,想以此激活尴尬的气氛,他的话正好说到刘雪晴的心坎上,一股热泪顿时凑从她夺眶而出,心里五味杂陈,象是有千言万语想对人说,可山狼只是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一时半会不知把苦水从何说起。
“哎,女人最苦命了,我妈就这样,俗话说,母以子贵,几千年来,很多女人就是因为没能给夫家生个一儿半女,最后被逼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妈从生了我的话,才在家里有地位,你要想得开,凡事往好处想,我们同命相连,我上有老下有下,全靠我出来打工挣钱,现在女儿的学费还没着落,愁死我了。”
山狼暗中分析刘雪晴的情况,猜想以她的美貌和才情,问题可能出在没生儿子的原因上,没料一下子就给他猜准了,这种事例对于山狼来说见得多了,曾经遇到过好几起像刘雪晴这样的事例,有些农村女人实在可怜,嫁人后生不出男孩子,那地位惨烈的很,被夫家冷落,又被村里人说三道四。
刘雪晴不忍在山狼面前承认自己的艰难处境,硬着嘴皮子回道,“你们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生男生女又不是我们女人一个人的事,那是由孩子自己变的,真是昧良心,我们做牛做马伺候老的小的,还要怎么着?没生儿子,我就不是人啊?”
“是,是,是有些男人不是东西,我就不同,我就喜欢女儿,都什么年代了,对吧?哪还那么封建?在这方面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是纯爷们。”
“……”刘雪晴被山狼的滑稽样逗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看你没个正行,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干这个?怎么不去干体面的啊?”
“我是男人与你不同,只要挣钱多,啥工作都可以干,但你不同啊,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废了,等你老了后悔也迟了。”
“你什么意思?”刘雪晴产生警惕感,带着有色眼镜怀疑山狼的目的,把他当成人贩子,近段时间有关拐卖妇女儿童的新闻很多,刘雪晴一下子就把山狼联想成那种人。
“不,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苦。”山狼极为同情和怜悯的眼神望着刘雪晴,直把她盯得羞涩地垂下头,“刘姐,我初来乍到,没有一个朋友,我希望能和你交上朋友,互相体贴和关心,相互帮趁,刘姐,我以后喊你雪晴姐好吗?”
“随便你。”刘雪晴内心被山狼的柔声细语戳动,这种贴心的话真是久违了,还是在她少女时听过,山狼对她这么关心和体贴,使她的心不由触动,逐渐觉得山狼是个能说贴心话的人,故把自己的情况和家里的事向山狼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