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吧,姑娘~!”
“哎呀,这个怎么办,头先姑娘教的针法,奴婢还没有练熟呢!”
“啊,啊,啊,姑娘,你真检查?不是说了再过十天的吗?”
木柔桑憋着笑故意道:“不然呢?我可是要瞧瞧你们可有偷懒。”
院子里顿时响起叽叽喳喳的脆声,小小院子里春意盎然。
木柔桑不过是才指点了两个小绣娘的针法,春意便撩起裙子快跑过来,远远地便喊道:“姑娘,大喜,姑娘,大喜!”
她闻言不觉送了春意两个白眼球,什么姑娘大喜,这感觉就像她上辈子进水果店,老板娘招生意一般:看看靓女,买点靓女。
“你家姑娘的日子还没定下来呢,我说春意,你可是着急嫁人了?”
春意奔到她跟前,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儿,鄙视木柔桑道:“姑娘,是你着急了吧,放心,未来姑爷可是说了,等你及笄后便商定成亲的日子,姑娘出嫁的日子都不远了,奴婢更不用急的,奴婢几个万没有离开姑娘的打算,所以,要急,也是姑娘着急啦。”
木柔桑不过是说她一嘴,她便俏皮的要回十句,惹得院中的一众小绣娘们笑得东倒西歪。
春景笑趴在春染怀中,说道:“看看,就春意这蹄子脸皮子厚,也不怕咱姑娘恼了撕掉她的小利嘴。”
春风坐在她旁边推了春景一把,说道:“你好生坐正了,一会子叫柳姑姑瞧见,少不得又要训你一顿坐没坐相,姑娘性子好,惯爱玩闹,哪舍得撕了她的小利嘴。”
春景闻言吐吐小香舌,当真坐正了身子朝院子里的春意喊道:“你说大喜,都墨迹了半日,到是快些说出来,也省得我们心中像小猫儿在挠一般。”
春意笑道:“还不是姑娘先打趣我,你且等着,我现下就说。”
她又转头向木柔桑回禀:“姑娘,先前是村长爷爷家的小厮,说是村长爷爷打发他喊话的,朝廷已贴出布告,说是于今年秋冬季大修运河,而修河之事便分摊到了沿河各地藩王头上,锦王也随即发了布告,说是指定了蜀州修建运河的大码头便是在咱小山村的西边那处洼地,姑娘,咱未来姑爷眼光真是好。”
春染也道:“可不是么,瞧瞧,咱未来姑爷算得那叫一个准,不差分毫。”
木柔桑听得几人都夸杨子轩,耳根子微微泛红,娇羞地啐一口:“他不过是运气好蒙中罢了!”眉眼间却不无得意。
又道:“去叫个婆子把信送去给两位哥哥,叫他们好生高兴下。”
春染几个相视一眼,也不戳破她的小把戏,免得木柔桑羞恼了,只是抿嘴笑笑,又各自忙活开。
木槿之与左人贤得了信后,从河对岸快步赶回来,刚进二门便开口喊道:“妹妹,当真是喜事啊!”
木柔桑在正屋走廊下站起来,快步迎了出来,笑道:“哥哥回来了,二表哥呢?”
木槿之与她一并往里走,说道:“他留在那里看着,请的这些泥匠没人看着不行。”
木柔桑娇笑问道:“我今儿站在门外看了一眼,看到有不少灰白色的石块已铺上地面了,可是地基都打好?”
他点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地基用的是打磨好的青石板,即厚重又耐用,上面便是要砌青砖,你的那些松木很快便要派上用场了。”
“即如此,许是等秋天,这沿河的街市便能建起来了?”木柔桑闻言一喜,有了街市,这小山村便越发热闹了,村民们再也不用天未亮便早起赶集了。
“嗯,等明年,小山村花红绿柳时,又是一派光景了,到那时,小山村才算是真正立下万年根基。”木槿之心中无限感慨,唯遗憾父母双亲早早辞世,他两兄妹不能膝下尽孝。
随着朝令颁布,小山村还沉浸在欢天喜地中没缓过来,锦王又一道命令却是狠狠摔醒了众人。
木柔桑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家书,是左人佑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姑娘?”立于一旁的春染几个发现她的不妥。
木柔桑伸手抚额叹息:“原本修运河是好事,没想到却是成了坏事!”
“姑娘?不是说修了运河,咱小山村及周边的几个小村庄都要受好处吗?听说连平安镇都来了不少商家落户。”春意十分不解地问。
木柔桑苦笑,把手中的家书小心折叠好,说道:“真是多事之年,舅舅来信说,锦王有感藩地库房空虚,又因修运河一事耗费极大,欲拟今年征税加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