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的是白玉寺?夏蝉又没讲清楚!”春风十分无辜地眨眨眼。
“春染啊,春意啊,呜呜,你俩真应该来瞧瞧,缺了你俩这二货都成了啥样了。”
木柔桑心中的小人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夏蝉满头冷汗,伸手拭掉汗见屋内没有外人,这才道:“是大少奶奶安排了杏儿这月的六月十五,与她娘家大哥在白玉寺见面。”
“去那般远的地方就为了见一面?”木柔桑很是不解,心中嘀咕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可有查出是为何事?”
夏蝉摇摇头,说道:“不曾,大少奶奶很是精明,每每有要事说是,便会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屋外。”
莫说苏婉儿,便是木柔桑也只信任自己亲手栽培的几个丫头。
“这事儿我知道了,等晚上你家姑爷回来,我同他商议一下,决定后再吩咐你该怎么办,杏儿那处叫她多留些神。”
夏蝉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奴婢已同她说过,若是她能在十五之间查明真相,少奶奶自会重赏,到是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杏儿她娘老子见小儿子是个读书的料,便想求了恩典放出去。”
家生子是死契,一般情况下若主家不发话,是不能自个儿拿了银钱赎出去,而杏儿一家也是见到王府这一代就杨子轩是个得用的,偏他又不愿继了世子位,一家子哪不知杨子智是个败家的,还不如趁机携了银钱抽身离去。木柔桑对杏儿家的那点家当自是瞧不上眼,便笑道:“看来她家是个有盘算的,这事儿还得同你家姑爷说说,子轩惯是爱才,想来他是不会介意把杏儿一家放出去的。”
她便算是应下了杏儿的请求,又道:“不过,前提是得先查出苏婉儿有何行事?偏生还古古怪怪的。”
夏蝉恭敬地回道:“奴婢等会子抽了空闲去点拔她一下。”
说到这儿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奶奶莫要怪姑姑,她处处都是为了你做想。”
“你先下去忙吧,姑姑跟在我身边也有些年了,自是清楚她的心思。”
打发夏蝉继续去办那差事,这才推开软榻边的窗子朝院子里喊了一句:“春染,进来下,我找你有事。”
春染如今成了亲,自是不能留在木柔桑身边贴身侍候,春景几个在屋内闻言笑着一团,都围过来挤在窗边喊道:“春染妈妈子,快些来啊,少奶奶找你可是有事呢!”
春染正在小厨房里与那两个厨娘交待事,听到众人这般一喊,未语脸先红,却还是迈着小碎步出了厨房。
“你们几个小蹄子,成日游手好闲,仔细姑姑瞧到了看捶不捶你们,便是下次让我逮到了,也要削你们一番。”
众人闻言嘻笑不断,春风倚在窗户边对木柔桑笑道:“少奶奶,你快瞧瞧春染妈妈子,这才刚成亲多久啊,浑身上下都透着婆子气儿。”
春染当了院内的管事后,这嘴越发利害了,只听她回道:“春风,你就先在这里笑我吧,哼,等少奶奶把你嫁出去了,哎哟,咱们这婆子行例里又多出一个粉嫩的妈妈子了。”
春景在一旁捂嘴贼笑,还好她聪明没有送上去挨骂。
木柔桑经她们这么一闹,心情也松泛了不少,笑道:“好了,不要围在窗子边了,春染,你也快些进来。”
夏语笑道:“我去给春染妈妈子沏杯凉茶来。”
春景跟着小声道:“春染妈妈子爱喝掺了桂花砣茶。”
两人在一旁挤眉弄眼,惹得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春染挑了帘子走进来,问道:“你们又说啥好事,笑得这般子利害?”
“她们在笑,旁人还是被人叫媳妇子时,你这么年轻便当了妈妈子。”木柔桑十分光棍的把屋内的丫头们卖了个遍。
“少奶奶!”屋内响起丫头们脆脆地笑喊声。
夏语端了茶过来递给她,笑道:“厨房里很热吧,看你满头大汗,快些吃杯冷茶吧,放心吧,是搁在井里镇过的,咱少奶奶这几日不能吃,到是偏宜里屋内的这些好吃鬼们。”
春染正渴得利害,接过茶盏咕噜一口气喝尽,这才满意地说道:“我当差那会子,便是每月盼着少奶奶的这几日快些来,也好便宜了我们几个丫头能多喝些冰镇的。”
木柔桑这时已离开窗前,歪在软榻上,鼻尖有淡淡的青草香,是榻上铺的青席散发的味道,她笑道:“亏得你们的身体底子好,只是如今你也成家了,还是要仔细些莫要太贪这些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