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丹露在你的心目中值多少了。”刘铭道,说着,向四周随意看着,四周全都是堆着书的书架。
顾逸昀笑了下,从风衣的内置口袋里掏出一个折起来的信封,放在刘铭面前,起身道:“你先看完这些再说。”
说完,顾逸昀走到身后的书架边,视线在书架上游走着。
然而,刘铭的脸色,在打开信封后,彻底变成了惨白。
“顾逸昀,你,你太卑鄙了!”刘铭道。
顾逸昀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道:“我和你们家的恩怨,二十一年前就结束了,你现在又要旧事重提,我也没有办法,是你逼我的,刘铭!”说着,顾逸昀转过身,看了刘铭一眼,视线继续在书页上流连。
刘铭笑了下,起身道:“顾逸昀,同样的事,你爸做过一次,你就别做了,做了有什么效果呢?你以为我们刘家会连续两次因为同一件事上在你们姓顾的手上栽倒吗?”
顾逸昀合上书,道:“当然不会。可是,二十年,足以让很多人忘记一些事,不过,看起来,你不是这样的人。”他说着,渐渐走近刘铭,居高临下盯着刘铭,“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适可而止,也告诉你后面的人,姓顾的,没这么容易被吓住,明白吗?”
“只要丹露的事情彻底公开,我看你还有没有胆量和我说这样的话,顾逸昀!”刘铭道。
“好啊,那你就去做吧!不过呢,”顾逸昀说着,手搭在刘铭的肩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别人有资本斗,可你呢?这一次赌错了,你们刘家,可就全完了!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顾逸昀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端起咖啡杯,慢慢地抿着。
刘铭转身盯着顾逸昀那高傲的神情,攥紧了双手。
“要走了吗?”顾逸昀看了刘铭一眼。
“姓顾的,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刘铭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谁笑到最后!”顾逸昀道。
刘铭笑了下,走到顾逸昀身后,双手按在椅背上,慢慢地说:“忘了件事,我也提醒大哥一次——”
顾逸昀侧目,盯着他。
“千万让你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咖啡店老板看好自己的手,要是再挨一刀,那双手可就泡不出这么好喝的咖啡了。”刘铭紧紧盯着顾逸昀的视线,冷笑道。
顾逸昀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神情。
“他就是当年救你的那个吧?不用谢我!”刘铭说完,拍拍顾逸昀的肩,双手插进裤兜,大步离开。
门关上没一会儿,络腮胡子的老板就进来了。
“我担心刘铭会对沈小姐动手!”老板道。
“你派人保护她就行了,刘铭还没那么大胆子。”顾逸昀道,“只是你,好好做生意。”
“是,我知道了。”老板道。
“我先走了,改天带迦因过来。”顾逸昀说完,起身离开。
老板跟着顾逸昀,右手习惯性地按住了左手虎口上那块早已褪色的伤疤。
顾逸昀知道,自己今天和刘铭的见面,几乎是在打草惊蛇。可是,如果不逼刘铭,就不会让刘铭乱手脚。如果刘铭不乱,那帮人就会静静地操纵事件的走向,静静地看着他如何焦头烂额地应对各种麻烦。
沈迦因并不知道顾逸昀在做什么,可是,她的视线一直在刘丹露上没有离开。公司是她的,想找个盯着刘丹露的人还不简单吗?
而这世上,永远都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对于曾元进和罗文茵这样的人来说。
年后,罗文茵为了沈迦因的婚礼一直在京城忙活着,不知道找了多少的设计师来为女儿设计一个低调庄重的婚礼。而她,也必须飞来榕城和亲家母商议。而这些传言,自然而然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罗文茵并没有在薛丽萍面前提及,毕竟,她知道这件事的分量,她打电话问了曾元进,曾元进却说“让逸昀和迦因自己处理,你不要掺和”。可是,罗文茵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特别是听说女儿把刘丹露弄在自己公司上班,罗文茵简直不敢相信。
“好吧,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顾逸昀,做出这种事,至今连个解释都没有给我们,而你呢,还——”罗文茵对沈迦因道。
“那都是别人诬陷的,让他跟你们解释什么?”沈迦因道。
“诬陷?你怎么知道是诬陷?”罗文茵见女儿不慌不忙,道,“二十岁出头,热恋的年轻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只有你这个傻瓜才相信那是诬陷!”
沈迦因给母亲端来一杯玫瑰花茶,道:“您先喝点茶,别生气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给别人制造把柄——”罗文茵道,“等事情真正爆出来,你可怎么办?”
“那,是不是可以在那之前查清楚呢?”沈迦因沉思道,看着罗文茵。
罗文茵看着女儿认真的神色,也陷入了深思,道:“办法,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