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遇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在,空荡荡的大床空了一半,只有床单上褶皱的痕迹证明昨晚确实有人在这里睡过。
想起战毅昨晚要她的场景,冯知遇脸上不由得浮出了一抹羞涩且甜蜜的笑。她对着静寂的屋子扫视了一圈,掀开被子,撑着酸软的身体下了床。
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战毅的人影,正当她有些失望的想着他是不是已经走了的时候,露台方向却忽然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
冯知遇心上一喜,立刻朝着露台走去,果不其然,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的战毅正站在那里打电话。
“嗯,就订明天的,先飞米兰吧。”
“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你就立刻发报告过来,我在那边会实时处理的。”
“回程的机票先不要买了,看看情况到时候再决定什么时候回。”
战毅单手插在口袋里,一通电话结束,他刚收好手机,转头就看到穿着白色棉布睡裙的冯知遇绞着手指站在露台门口,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瀑布似的垂在肩上,再加上那身素白的棉布长裙,看上去倒是很仙气。其实她本就是很素净的姑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名媛淑女的优雅气质,温良娴静,实在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得上的。
只可惜,战毅向来喜欢带刺的玫瑰,不喜欢她这种干干净净的小百合。
抬起拳头抵在唇边,战毅先是轻咳了一声,随即问她,“醒了?”
两个字,让冯知遇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晚的欢愉,脸上顿时一红,垂下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战毅看着面前脸色绯红的女人,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比她要早醒来很多。如果是过去,他是绝不会留在她身边过夜的,可是昨天晚上他不仅要了她两次,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早晨起来后,看着她布满红痕的身体,不知不觉的就又有了反应,于是急忙起身去打电话了。
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战毅蹙了蹙眉,欲盖弥彰般的提高了声调,“害什么羞,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冯知遇依然不敢抬起头。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战毅先打破了沉默,“那个……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的航班飞米兰。”
“米兰?”冯知遇一愣,关切道:“可是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出去旅行的呢?”
这就是冯知遇和冯知薇两个人最大的不同了。
如果是冯知薇,她只会在第一时间欢天喜地的拉他去商场,买几套新衣服,买几套化妆品,然后开始计划着怎么拍照,怎么旅行,完全不会问他,你忙不忙,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不知怎么的,战毅看着面前的冯知遇,忽然就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提高声调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女人屁话怎么那么多?说要去旅行的是你,现在叽叽歪歪的也是你,不想去拉倒!”
“我没有不想去。”冯知遇连连摇头,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因为跟我出去玩就耽误了你的工作,我会很内疚的。男儿志在四方,没必要为了这些儿女情长耽误自己的前途。”
她话里话外都在为他考虑,战毅一怔,忽然就觉得嘴里有些泛苦,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好半晌他才面无表情的抬步向外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有时候,你可以不那么懂事。太懂事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喜欢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有时候女人无理取闹一些,耍一些小性子,男人反倒会比较买账。越是识时务知进退的女人,男人越是会觉得寡淡无味,反倒不怎么喜欢。
当然,像战祁那种,纯属例外。
一直到他走向浴室,冯知遇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摸了摸自己被他摸过的地方,心里品着他的那句话,不禁扯起嘴角苦笑起来。
其实她也很想像冯知薇那样肆无忌惮的和他撒娇,在他面前耍小性子。可她比谁都清楚,女人的任性只有在爱她的人面前才最好使。他对她已经这么不耐烦了,她当然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若是再不懂事,他只怕会更讨厌她吧。
说白了,一句不爱,就已经判定了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