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比例≥40%即可正常阅读, 不然等12个小时或补足啦么么 很快林宁就反应过来违和感在哪儿, 玛利亚·布朗特不仅在擦拭眼泪后, 眼妆分毫没有花,就连她在喝茶后, 唇彩几乎都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又她眼角含泪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动情的同时, 也格外的好看, 就好像电影中女演员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的那种好看, 也就是说玛利亚·布朗特的一举一动更像是事先演练好的,且她在其他人真心实意安慰她时,那动容中有对亲友鼓励的感谢外,竟是没有对自己女儿病情的深层次担忧, 甚至还有着难以压制的欣悦。
这对吗?
林宁眉头紧皱,从原身的记忆中调取了玛利亚·布朗特照顾她时的表现。无论何时, 玛利亚·布朗特都没有露出过不耐烦的神情,且她确实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家女儿, 十数年来如一日, 即使辗转多家医院或诊所, 玛利亚·布朗特都是如此。
可正是因为这样, 才显得不是那么的正常。
想想看, 再是至亲,这样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长时间照顾查不出病症, 看不出何年何月才能治愈的病人, 疲惫和绝望总会淹没他们, 让他们露出不能忍受的情绪,哪怕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可他们内心的情绪总有不小心外泄的时候——这是人之常情。
林宁抿了抿嘴。
她再看了一眼楼下被众星捧月的玛利亚·布朗特,眸色暗沉了下来。尔后拄着拐杖毫不犹豫地离开,在经过房间内梳妆镜前时,林宁下意识看了眼镜中的女孩儿。她同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又有着天空一般蔚蓝的眼睛,即使满脸病容,脸颊消瘦得不太正常,金色的头发也显得更像是暗黄,也能看出来这会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林宁别开眼,尽量静悄悄地来到了同样位于二楼的书房。
书桌两侧的抽屉有一个上着锁,林宁盯着锁看了两秒,考虑到她现在的力气,就没选择以卵击石,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林宁打开了电脑,电脑设置的密码并没有难住她,不过几秒她就成功进入到主页面,然而如法炮制的进入了玛利亚·布朗特的邮箱,这个邮箱中基本上全是玛利亚·布朗特和医生们做交流时接发的邮件。
最上面的一封是玛利亚·布朗特发给最近准备换的医生的,在邮件中她简单的向对方陈述了下自家女儿的病情,说艾丽卡·福斯特自从四岁起一直在接受治疗,一开始医生告知他们说艾丽娅·福斯特患有幼年型关节炎,但是症状一直对不上——
林宁看到这儿,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在网路中遨游的白皇后投影出来:“艾米莉亚,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并不好。”
林宁缓和了下神情,示意白皇后查阅玛利亚·布朗特的邮箱,片刻后白皇后分析完毕,“她给不同医生提供不同的病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我明白。”林宁冷声道。
不等林宁解释,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
林宁一面侧耳去听,一面从容不迫地关了电脑,当上楼来的人走到二楼来时,林宁则刚从书房走出来,正好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艾丽卡。”来的人是马克·福斯特,他和玛利亚·布朗特两年前离了婚,但他还是会时不时过来拜访,和玛利亚·布朗特的关系还不错,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和玛利亚·布朗特并不是因为艾丽卡才感情破裂的——他们夫妻俩几乎没有因为艾丽卡的病情吵过架,也不存在马克·福斯特忍受不了疾病缠身的女儿而心力交瘁。
在移开障目的一叶后,各色各样的疑点都争前恐后的冒了出来呀。林宁沉下心,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踟蹰了下问道:“你为什么会和玛利亚离婚?是不是玛利亚她——”
马克·福斯特几乎是立刻截口道:“和玛利亚没关系。”
林宁看着他不言语。
马克·福斯特看起来很愧疚道:“是我的原因。和玛利亚相比,我都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她在照顾你上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我永远做不到,她是一个圣人,是我对不起她。艾丽卡,你得记住这一点,好吗?”
林宁看着极尽所能歌颂着前妻的福斯特先生,突然感觉到有点悲哀。玛利亚·布朗特才特么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相反,她病得很严重,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代理孟乔森综合症。”林宁被福斯特先生搀扶回屋,又等着对方下楼去继续对前妻表达敬佩之意后,和再投影到她手机上的白皇后沉声说道。
“得这种病的人会或捏造或诱发被照顾者的身心疾病,进而通过照顾被照顾者获得他人的关注,塑造出她是一个富有爱心,坚强勇敢,全心全意为家人的良好印象,借此享受被瞩目,被敬佩!”林宁很冷静地陈述着,只她的眼睛亮的惊人,衬着她现在消瘦的脸颊,显得格外锐利,“换了那么多医生,为什么还查不出来?不是医生有所疏忽,而是玛利亚·布朗特这个亲生母亲故意捏造艾丽卡的病历,医生再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上面撒谎吧。”
“而且我很怀疑艾丽卡根本就没有病,她对外表现出来的种种自身免疫疾病的症状,极有可能是玛利亚·布朗特对她做了什么,在饮用水中,食物中投放有毒-药物,或许都没有那么复杂,就是随时可以从商店买来的清洁剂都可以。甚至我记得一个病例,母亲将粪便打到喂食管中,给她的女儿打到胃中,粪便中携带病菌导致女儿不断生病,同时也造成她无数次开刀检查都查不出病因。”
林宁这么推测也不是没有依据的,纵观艾丽卡·福斯特的家庭树,往上数三代都没有谁得过隐性基因病,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艾丽卡是真的患了极为难见的病症。再有患有代理孟乔森综合病症的,严重起来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更不用说玛利亚·布朗特一直在向医生们撒谎,且长达了十几年,她的病情严重到什么程度都不叫林宁觉得意外。
林宁不由得走到窗边,看着光鲜亮丽的玛利亚·布朗特,却比面对只剩下猎食本能的丧尸时,还觉得恶心。
“尽管我很清楚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我仍旧觉得难以忍受,虎毒还不食子呢。”
白皇后用她一贯平静的语气道:“事实上,如果老虎幼崽沾染上其他的气味,或被其他动过,母虎是会将它吃掉的。”
林宁:“…………”
林宁过了片刻才艰难开口道:“谢谢你的安慰。”
白皇后歪了歪头,没有再说母虎同样会吃掉病了的幼崽,也没有说不客气,她只是说:“她在威胁你的生命安全,需要我抹除她的存在吗?”
林宁欣慰不已:“这才是安慰嘛。”
这对吗?
林宁似乎也意识到白皇后的安慰太白皇后了,她旋即想了想说:“我们如今在正常的世界,这么随意抹杀人,如果稍有不慎,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了,我不是在说你会不谨慎,我只是说我们得入乡随俗,用这个世界通用的法则来解决玛利亚·布朗特。”
白皇后似懂非懂。
林宁不禁笑了笑:“你继续了解这个世界,法制方面可以多涉猎点。而我,先查清楚玛利亚·布朗特是否诱发艾丽卡生病,如果是,又用得什么方法?到那时候,我们再来商量如何对待玛利亚·布朗特。”
白皇后:“好。”
她们俩就此分工合作,林宁她是没办法在书房中看到纸质的病历和检查报告,但她想医生那儿会有电子版的备份,于是就拜托了白皇后帮忙调出来一份给她。另外她也开始调取艾丽卡的记忆,借此从中找出蛛丝马迹,这种从结论推导可疑行迹,尽管带着点先入为主的意思,但很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好处,毕竟任何可疑之处都会被放大,更不用说玛利亚·布朗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天-衣无缝的。
林宁很快就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艾丽卡的外祖父在她出生后不久就患上了老年病,高血压,关节疾病,还有脑血管障碍等接踵而来,让他不得不在家接受长期治疗,而他的治疗药物很早以前就在不断丢失,到头来都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偷的,而也就在药物丢失后不久,艾丽卡就开始生病,再往那之后就没有断过。
治疗老年病的药物如果在幼儿体内大量积累,有极大的可能引发幼儿自身免疫系统紊乱的!再加上别的事情一起看,那就可以笃定是玛利亚·布朗特做的,而这种事就像医生不会怀疑玛利亚·布朗特这个母亲,在自己女儿的病历上撒谎一样,艾丽卡的外祖父还有身边的人中,更不会怀疑玛利亚·布朗特去偷药物,且目的就是给自家女儿下毒!
就这样悲剧造成了,还是不可挽回的。
紧接着,在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后,林宁瞳孔急速皱缩: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
林宁都不及多思考,在那“劲风”穿透她的心脏前,急速扭转身体避过。若是从前,那根本就不成问题,可眼下林宁只不过是往旁边避开,就让她觉得好像背负了千斤重的重物,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更雪上加霜的是,林宁的眼前一黑,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起来,这种种都让林宁意识到她不是被谁暗算了,而是她又一次穿越了!
“劲风”随之而来。
多重不良状态加身的林宁只有艰难的躲避着,可她根本就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在手掌别那怪物从身体里发射出的“触手”贯穿后,林宁连痛叫都几乎没有了力气,又穿越之初,本来排异反应就很厉害,而林宁这一次刚刚来到这具身体里,还来不及好好引导原身的记忆被她接收,这就让排异反应更为厉害,有那么一瞬间林宁都觉得她脑海中有一根银针,在她的脑子里扎来扎去。
林宁眼睛都充了血,她只来得及点住穴道,紧咬着牙关,紧盯着那非人非鬼的怪物,冷汗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那怪物停了下来。
它勉强还能看出来有个人形,脸也只有一小半还算正常,大半部分早已不成脸形,没有了原本的脸皮,内里的组织裸-露出来,上面有着污浊不堪的网状东西,且散发着浓浓的恶臭。更有它全身上下都是这么恶心的模样,又它上半身更加不正常,胳膊比正常情况要粗壮好几倍,手,不,已经没有手了,而是原本手的地方是三条有手腕那么粗的触手,每个触手都有好几米长。
触手是能伸缩的,尖端很锋利,迸射出来时连刚才林宁用来抵挡它的钢制桌面都能说贯穿就贯穿。
这么一坨停下来后,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宁,竟然开口说话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林宁:“……”
这倒不是说那怪物就在说“巴拉巴拉”,而是林宁分辨出来它讲得是英语,可英语早就还给曾经英语老师的林宁,根本就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怪物:“巴拉巴拉——”
林宁撒腿就跑。
怪物一愣,继而发出怪笑声。
林宁决定她早晚得将这触手怪大卸八块,不过前提是她没有死在对方手上。林宁此时连咒骂的多余力气都没有,在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儿,也不知道地形的情况下,她就像是无头苍蝇般,还得顾忌着身后那要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怪物。
林宁很宁愿那怪物要这么做,这最起码能为她争取喘息的时间。
冷不丁的,林宁听到了一道很稚嫩的童声,紧接着一道白色泛着荧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她面前。
林宁:“??”
那像天使的小女孩也跟着说了句英语,哪怕她声音好听,可也不妨碍林宁仍旧听不懂。
林宁:“……”
好在林宁旋即多少明白了那小女孩说了什么——前面几米远的一道钢门应声而开,而那小女孩回头看她,显然是让她躲进去。
林宁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她几乎是把她自己丢进那道门中,门旋即就自动关上了。
林宁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