饫甘餍肥,天心毕竟年少好动,忍不住想去往街上游玩一番,他寻着那舞榭歌台,风月醉人处前行,未过多久到了一处热闹所在。
这是一座叫做玉茗堂的歌舞院落,里面每天都有舞剧演出,现在虽是晚上,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他们衣着华丽,看上去全是富家子弟。
天心进去时,高大宽广的楼阁内红灯高挂,雕栏画栋精致华美,菜肴酒香四溢,四处还有衣着暴漏的女子在走动,来来往往的招呼客人,天心暗道,果然是风流之地。
他在大厅中寻了一张桌子坐下,舞台上正在演出临川城的经典剧目《牡丹亭》,一会儿功夫后,一位美艳的侍女走了过来笑问他要什么酒菜或者美女相陪。
天心点了下头道:“随便上点酒菜吧!我自己坐着就行。”虽说刚吃过饭,可是到了这里干坐着,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至于陪酒,他身边的美女都看不过来,更何况这里的庸脂俗粉。
《牡丹亭》这出戏他是知晓的,说的是书生柳梦梅和杜丽娘的故事,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经常思念她。
南安太守杜宝之女名丽娘,才貌端妍,从师陈最良读书。她由《诗经·关雎》章而伤春寻春,从花园回来后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
她在弥留之际要求母亲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嘱咐丫鬟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其父升任淮阳安抚使,委托陈最良葬女并修建“梅花庵观”。
三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庵观中,在太湖石下拾得杜丽娘画像,发现杜丽娘就是他梦中见到的佳人。杜丽娘魂游后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妻,前往临安。
杜丽娘的老师陈最良看到杜丽娘的坟墓被发掘,就告发柳梦梅盗墓之罪。柳梦梅在临安应试后,受杜丽娘之托,送家信传报还魂喜讯,结果被杜宝囚禁。
发榜后,柳梦梅由阶下囚一变而为状元,但杜宝拒不承认女儿的婚事,强迫她离异,纠纷闹到皇帝面前,皇帝感慨二人的旷世奇缘,于是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这出剧目经常演出,可是来看的人还是非常多,富商巨贾,公子小姐都有,天心坐下不久,上演到了惊梦一折,那些楼上的小姐们听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你在幽闺自怜……不禁啜泣起来。
天心神念强大,瞬间扫视全场,感觉到那些公子小姐在惋惜,忍不住鄙视起他们来,若是他的话才不管什么门第高浅,谁要是阻拦他和师姐在一起,就是幽冥教主都敢干掉。
戏文无聊,天心起身走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临川城主司空相如也在这里看戏,一折剧终,他正要回府,却看到一位娇艳的美人独坐,忍不住唤人去请她过来。
这美人峨眉淡扫,明眸皓齿,身材窈窕,如弱柳扶风,穿着一身绿色长裙,极是娇媚,她独坐饮酒,婉约中又添了一份豪迈,对司空相如的召唤不予理睬。
司空相如自诩相貌威严,才情高绝,听这女子不理会他,走上前去自行攀谈起来,谁知那女子看似柔弱,却很彪悍,她冲着司空相如微微一笑,然后拿起酒壶就从他头上浇了下来。
司空相如是何等身份,临川城主,掌握着方圆千里内的土地,手下高手无数,被一个女人当众羞辱,他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打扰姑娘了,是我们无礼!”说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