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冷不防就沉迷在他美色中,竟有些无法自拔。
以前从没如此强烈地觉得,苏折迷惑起人来的时候,根本与妖孽无异啊。
笃笃笃。
适时,房门被敲响了,及时把沈娴震回了神。
外面有人道:“静娴公主和使臣在房里吗?”
是夜梁皇帝的声音。
沈娴神色莫名一慌,眼神有些闪烁,躲开苏折的视线,推了推他小声道:“快起开,去床上躺着。”
真要命,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会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苏折分得清场合,没多逗留,便回到床上去靠着。
随后沈娴就去开门。
随行的宫人在外驻足,夜梁皇帝进来一看,见苏折和沈娴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便意味深长道:“朕这时候过来没打扰到公主和使臣吧?”
沈娴面瘫道:“陛下有何要事?”
“是这样,朕来看看使臣的伤情,有没有好转。”
苏折本欲下床,被夜梁皇帝止住,只好靠在床上礼道:“谢陛下关心,苏某已经好许多了。”
夜梁皇帝在房中落座,道:“有好转就好,不枉静娴公主如此尽心竭力地照顾使臣。这次静娴公主与使臣死里逃生,也是于国于民之幸事一件。”
顿了顿,他又道:“这是行刺发生在朕夜梁境内,是朕的疏忽,朕答应大楚边境军民,会给出一个交代。好在这次杀手虽死于乱石堆下,可还有一活口在试图逃下山时被大将军给活捉了去。”
沈娴道:“陛下为何到现在才说?”
夜梁皇帝看了看沈娴和苏折,道:“早前使臣重伤未醒,静娴公主焦急成狂,怕是朕说了公主也不会理会。大将军奉命审理那刺客,刺客嘴硬,几度想咬舌自尽,到现在也没招出什么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刺客并非夜梁人,而是大楚人。”
这一点,苏折早就说清楚了,是以他和沈娴分毫不感到意外。
只有大楚人杀了大楚的使臣和公主,好像才是最得利的一方。
沈娴抿唇,道:“我可以去牢中见见那刺客么?”
皇帝欣然道:“当然可以,若是公主去能让他招供,那便是好事一件了。其实朕此次来,还有一事。”
“陛下请讲。”
“静娴公主和使臣这次化险为夷,可朕还是需向大楚说明一下,以免有人拿这件事蓄意作乱,破坏两国和平。是以朕想让静娴公主亦或是使臣往大楚边境修书一封,以平两国军民之心。”
苏折点头道:“确实应当如此。”
夜梁皇帝还道:“如若方便,朕还希望你二人往北夏修书一封,告知北夏皇静娴公主一切平安,以免大楚拿这件事兴风作浪。”
沈娴看向苏折,心想他准备得可真周到。她前脚才把信写好,后脚夜梁皇帝就来要信了。
苏折对沈娴道:“公主,那墨迹应是风干了,公主请装入信封吧。”
夜梁皇帝微怔,便看见沈娴移到桌边去,将两封信各自装进了信封里,上了蜡封,写下收信人。
皇帝道:“原来公主和使臣已经写好信了,朕深感欣慰。”
沈娴把信递给他,道:“还请陛下代为送出。”
夜梁皇帝道:“静娴公主放心,北夏的这封信朕必会八百里加急送出去。”他看了一眼苏折,有两分真挚感慨道,“使臣心思细腻,忧天下人之忧,真是天下人之福。”
只可惜这不是他夜梁臣。若是他夜梁臣,那便是他夜梁之大幸。
夜梁皇帝对苏折,由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几分佩服,而今却又生出了惜才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