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所谓正常的剧情桥段,如班头这般吓唬之后,就算黄昊没有被吓得语无伦次,至少是要被吓得出声告饶,而到了此时早就准备好等在人群中的帮闲就会出声为黄昊支招,让他过了这桥。
只是,黄昊在心里有句麻麻皮肯定要讲:老子就是个编故事的,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敢来编老子的故事?
“小子,你此话当真?”班头被黄昊一句话捅中了菊花,顿时被怼到了半山腰中,上也上不得,下也没法下,只能硬挺着看看能不能把话圆回来。
瞧他这话问的丝毫没有技术含量,黄昊心中冷笑一声,心说这点儿套路,哥早就用烂了大街。
想来也是,不论这吴家的少爷今日到杨家村来到底是想干嘛,或又具体干了什么,从他过来搞事情,到被杨三娘开了瓢,再到班头锁人并让杨轩来传话报信,真要公事公办的话,只怕此时早就拖着杨三娘去到了华容县的城门口,而之所以赖在村口不走等着自己出现,无非就是这个局要设计的主角儿,不是别人正是他黄昊。
所以,听得班头来问,黄昊便也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当真!当真!俺家娘子当真犯了王法的话,自然是要拿了问罪的!”
说完,还冲着一脸呆滞的杨轩喝道:“轩哥儿,还愣着作甚,快去取了麻索来!”
这话再次出口,围观的人群都自哄然,便是杨老爹也傻了眼,转身扑到黄昊身前,扯了黄昊的衣袖喝道:“黄大!可使不得啊!这大牢岂是三娘能去之处啊!你可是糊涂了,如何说出这等混话?”
有道是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即便是在两宋时代,对于普通的百姓民人而言,这衙门也就是阎王殿、酆都城,进去哪怕有理也得脱层皮,所以遇事能不见官最好,真要搞到见了官,那就当真是自己送羊入了虎口也!
然而,也就在杨老爹正喝骂黄昊糊涂的时候,却见人群再次被人分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叟却是被几个年轻后生簇拥着站了出来,就听他中气十足的喝道:“杨小八,退下!黄大说得不错,我杨家村皆是良善民人,如何容得这等蛮横逞凶,殴伤良人的悍妇娘子,自该绑缚了送去见官,请老父母从严发落!”
这老叟一站出来,围观的里外三层皆齐齐俯首后退,齐声唤了一声“太公”,便是黄昊也是乖乖的靠边儿站了,低头跟着众人唤了一声“杨太公”。
这杨太公,便是如今杨家村中最年长者,杨轩的亲祖叔公杨元。杨元杨太公,算起来已经九十有五,人皆称作杨家村的耄耋、人瑞,虽然早卸了族长一职多年,可在族中积威赫赫,加上与他同辈的杨氏宿老早就死光了,便是如今已经七十高龄的族长见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叔公,如杨轩他爹这般长孙房中的子孙都跟太公隔了四代(杨轩算是玄孙)。
见了杨元出来说话,不说杨家村人都齐齐退了一步,便是那班头也骇得连忙叉手做礼,也是恭恭敬敬唤了一声“杨太公”,听得杨元居然开口支持黄昊,更是把眼珠儿瞪得溜圆,这下可就不是如何找地儿下台的事情了,而是直接被一竹篙插进菊花捅到了天上。
顿时,班头满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满脸惊愕的吴冰后,急忙叉手上前:“太公莫急!且先借一步说话!”
说完也就急急忙忙扯了杨元的衣袖离了人群,便自附耳细语起来,待见得二人咬了好一阵耳朵,杨元突然眉头一皱,便弯腰将自己的大腿一拍,伸手指着那班头喝骂道:“你呀!糊涂!若不是老朽出来,你真真惹了大祸!”
然后指着杨三娘喝道:“还不快把老朽的小孙孙解了!”
那班头忙不迭的急忙开锁放人,而杨太公便也咳嗽一声,对周围的人喝道:“散了!都散了,方才之事谁敢碎嘴,休怪老朽去请了家法!”
听得杨太公这般说话,顿时无关的人众立时做了鸟兽般四散,也就留下了太公和两个扶他过来的后生,还有黄杨两家之人和吴冰以及家人、班头。驱散了围观的村人后,杨太公便也让随他来的后生去取来桌凳、地席就在槐树下摆开,又让人去把如今杨家村中的族长杨普唤来,便在这大槐树下断起了这桩家务事来。
随着有关人等来到,杨太公也对着黄家父子道出了今日之事的原委,说起来这吴冰还真是来搞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