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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智退小公子(2 / 2)

也几乎是同时,轿子后面“嘭”的一声响,破开个洞,少年郎顺着洞从轿内跃出,一溜烟向后逃去。

一个是向前飞去的沈璧君。

一个是向后逃去的少年郎。

两者几乎同时出现,方向截然相反,李杨会先要哪一个?

少年郎逃跑中向后看了一眼。

李杨此刻正伸出双手,要接住飞来的沈璧君。

“赌对了。”

少年郎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暗暗发狠。

“混蛋,你别得意,这人,迟早还是我的。”

“沈璧君,你跑不掉。”

他自问有一万种方法能抓到沈璧君,但绝不包括和李杨硬拼。

“跑了么……”李杨视线越过喜轿,望着已经彻底跑出视野的少年郎,丝毫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双手接住飞来的沈璧君。

“真重啊。”李杨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

紧了紧怀里昏迷的沈璧君,看向那四个抬轿壮汉。

这四个壮汉皆是有武功傍身之人,虽然不高,但自问打李杨这种体格的普通人,四五个不在话下,而且李杨看着也不是很厉害,接个女人都接不稳,还差点摔倒,换做平时,他们肯定是要上的,可是少年郎的逃跑,令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早已丧失战斗的意志,被李杨目光一扫,全都吓得抛下喜轿,夺路而逃。

原地只剩李杨和沈璧君。

李杨将碍事的割鹿刀随手往腰带里一插,一手抱着沈璧君,一手掐了掐她人中,“醒醒。”

沈璧君缓缓醒来。

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以及男人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臂,惊叫一声,一把推开李杨,倒退数步,双手护胸,“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趁你昏迷,强暴了你。”李杨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得摔了一个跟头,没好气道。

“什么!!我……我……”

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大锤击中,沈璧君身子无力的向后倒退,脸色刷白,一片惨然,又知打不过李杨,一扭头,竟朝着道旁一块岩石,一头撞去。

“啪。”

头撞上的却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一只热乎乎的手掌。

李杨手掌顶着求死的沈璧君额头,满是无奈,“逗你的,你这个人,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沈璧君罕见的发起脾气来,一巴掌打掉李杨顶着自己额头的手,直起腰,怒瞪李杨。

“那你有见过,救了人后,非但没有听到一句谢谢,反而被推得摔一跟头的吗?”李杨反问道。

“这……”沈璧君语塞,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在惊慌之下做出的不智之举。

“但那本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嘛。”

“怎么能怪我呢。”

“你一个大男人,也太小气了吧。”

这是沈璧君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却不允许她这么说,她整了整胸前衣襟和头上凤冠,十分郑重的朝李杨行了一礼并致谢。

李杨却背过身去,无视她。

沈璧君心里好一阵气。

“前面是哪里?”李杨忽然指着山路尽头,问道。

“不知道。”沈璧君真想这么回李杨一句。

但她身体却绕过李杨,走到前面,朝前路望了望。

前路尽是一片山野之色,根本看不到人家,如果换成是别的路,沈璧君绝对不知道,毕竟她整天窝在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知外面的事,但是这条路,却是她嫁入连家堡的必经之路,之前路上无聊时,没少和徐妈聊起,此刻说起来,如数家珍。

“这条山路的尽头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连家堡,一个是荒山,这俩地方离得不远,前者是我夫君家,后者离连家堡不远,传说有金色娃娃鱼,可增加练武之人一甲子功力……”

作为穿越者,李杨自然知道金色娃娃鱼是骗人的,更知道逍遥侯的老巢逍遥窟,就在荒山。

“逍遥窟。”

“连家堡。”

李杨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地方,低头,看向腰里的割鹿刀。

“你想去的又是哪里?”

他总算知道了,自己来到这里并非是巧合。

一路追着割鹿刀,李杨自然能看出,割鹿刀绝不是在胡乱逃走,而是有目的的在朝一个方向而去,这个方向的终点,不是逍遥窟就是连家堡。

“应该是逍遥窟,毕竟里面有刀台,是曾经置放割鹿刀的地方。”李杨猜测了一下,便先放下这个疑问。

转身,走到少年郎一行人抛下的喜轿前,伸手掀帘,低头,进入轿中。

“……”身为新娘,本该坐在那轿中的沈璧君,看着这幕,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当然不能就这么离去。

倒不是为了自己的喜轿,而是为割鹿刀。

她清楚看到割鹿刀别在李杨腰上。

她更清楚,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没可能从李杨手上抢走割鹿刀。

但是,

“沈家先祖,一代又一代,用生命守护割鹿刀,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我沈璧君,亦如是。”

她毅然决然的走到轿前,掀起帘子,准备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从李杨手上拿回割鹿刀。

却看到这样一幕:

李杨盘膝坐于轿内,五心向上,双眼紧闭,脸上的认真表情,是沈璧君认识李杨到现在,从未见过的。

“原来他也有如此认真的时候。”沈璧君心道一声,目光忍不住在李杨认真的脸庞上多看了几眼,而后才向下移动,看向腰间的割鹿刀。

下意识伸手去拿。

却在即将碰到割鹿刀时,停住。

因为沈璧君已看出,李杨这是在运功调息。

原来,李杨一路追逐割鹿刀,早已筋疲力尽,内力枯竭,刚才三言两语吓退少年郎,看似威风凛凛,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现在就是头纸老虎,一碰即倒。

沈璧君不知道李杨一路追割鹿刀的艰辛,却能想象得到,李杨在内力枯竭之时,对付少年郎的凶险场景,而现在又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运功调息……

沈璧君忍不住又把目光看向李杨脸庞,怔怔出神。

“难道他就不怕我趁机偷袭?”

“他就对我如此放心?”

李杨脸庞格外认真,仿佛在说:

是。

沈璧君突然觉得李杨认真时候的样子还是蛮顺眼,甚至……

好看。

脸上莫名一红,赶紧移开目光。

“沈家人不会趁人之危。”沈璧君似是对李杨说,又似是对自己说,然后收回了手。

不仅如此,还放下帘子,退至喜轿之外,警惕的望着四周,为李杨护起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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